到了正月初八傍晚,煤礦新城歡慶節終算是完滿結束,包括上林坡在內,一切進行得都很正常,沒發生任何突發事情。
小明荃病情總算穩定,她生命力頑強,初二就醒了,除了頭痛,還說胸悶胸痛,秋恆他們判定是胸腔裡有淤血,屬於氣胸,只能採取針灸和中藥慢慢調理。
針刺針灸很痛苦,中藥也難喝,小明荃還是非常配合,她很懂事。
由於陳明誠年後開學,孫勇他們的孩子也一樣,所以,到了初九,李淑貞和陳明誠母子倆,孫勇一家乘專列到達長興,然後乘坐豪華專輪,在一艘淺水炮艦的護航下,返回杭州府。
依據小明荃的病情,陳天華決定讓其留在煤廣新城中心醫院,繼續治療。
他十分相信向東和秋恆他們的醫術,不比杭州,上海的著名的教會醫院差。
一切歸於正常,但有一件事情,陳天華早有安排,那就是小明荃莫名其妙摔倒,並且離奇的從側面跌下臺階。
是否有人為因素在某中?
這項工作,陳天華交給了剛好回新城過年的顧祝年,他前身就是軍調司行動署的人,負責調查此事屬老本行。
正月初一的主會場,四周都是軍警,會場裡有不少軍調司的暗影便衣在監控,負責人是情報署長葛思塵。
顧祝年和葛思塵倆人聯手,經過一週調查,大概情況搞清楚了。
“大帥,從現場目擊者的情況描述來看,明荃小姐跌倒和墜落很是蹊蹺。”
“出事之時,有人就站在正後方,據目擊者反應,明荃小姐不是自己沒有站穩跌下去的,懷疑是有人在其後面,故意踩住了她的裙邊,小姐本能的會向前掙扎一下,身體重心便會向前傾移,恰在此時,後面那人突然鬆開,明荃小姐便會向前跌下去。”
“明荃小姐向前跌撲下去,身體接觸到前面的人,有人一讓並且乘機把她往側面一推,那裡剛好是臺階外沿,並沒有柵欄防護,小姐就從側面滾落臺下。”
“這前後兩下操作,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為之。”
顧祝年和葛思塵倆人一起向陳天華和紀春生、李興鴻三人彙報。
顧祝年率先發言。
“前後兩下,哼,最少需要兩個人配合,對手事先並不知小明荃她們會提前退場,而且四周一大堆屬於我們自己的人簇擁著,兇手是怎麼插進來的。”紀春生首先質疑。
顧祝年稍微遲疑了一下,吞嚥下口水,道:
“各位長官,職下認為兇手,就藏匿在我們自己的那堆人那裡,至少有一個。”
此話一出,坐著的三個長官,明顯身體倏地一震,驚愕失色,目光在顧祝年和葛思塵倆人身上掃來掃去。
他們說的那堆人,就是在座的三位大人的家眷、丫鬟使女,還有貼身護衛,哦,還有剛離開的孫勇一家子。
“你也是這麼看的?”李興鴻眼盯著葛思塵,疑問道,他感到很意外,不太相信顧祝年的話,聳人聽聞。
“沒錯,這是我們倆人的共同分析,結論。”葛思塵緩緩地說道。
陳天華臉色同樣難看,他沒有作聲,沉默半晌才道:“大年,思塵,這件事你們要想好了,認定好了再說啊,非同小可,一旦屬實,那可是有人要掉腦袋的。”
顧祝年站起來,走到陳天華面前,跪了下來沉聲道:
“大帥,大年從碼頭苦力成為您的一介小兵,之後便跟隨著大帥,差不多十年了,承蒙大帥賞識,現官至上將軍,但大年的心,卻仍如當初一般,心中只有大帥,再無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