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隊全副武裝計程車卒,他們扛著從軍械船上放下來的攻城專用雲梯,直接往兩處城門巨型缺口撲來。
在他們的身後十數丈之距,是數千上萬名強悍的排槍手,以及淺水炮艇上的馬克沁重機槍,在掩護攻城。
“衝啊,共和軍的勇士們!”
“殺進城去,埋葬萬惡的滿清王朝。”
“……”
戰鼓擂動、號角聲聲,震天駭地的嚎吼聲,共和聯軍,憑著一股救國救民的熱血,如蝗蟲般地衝向城牆。
四十公斤重的炮彈砸進敵陣中,帶出一片寬長的血路,所到之處,炸得人仰馬翻,血肉橫飛。
面對城牆內如此密集的清軍兵卒,攻入城牆缺口內的聯軍士卒,都無須瞄準。
成群結隊的排槍手們,他們輪換上陣,按令旗行動,只管對準,一輪接著一輪的齊射,每輪都是數百支步槍齊射,黑鴉鴉的彈雨、蔽天遮日。
手榴彈也是如蝗蟲般飛去。
在張勳司令部督戰隊的逼迫下,許多江防軍兵卒,龜縮著腦袋,不斷地組織起反衝鋒,企圖將城牆缺口堵上。
可還沒衝到城牆前,就紛紛倒下。
中了子彈墜入內河裡,不被射死、也得被淹死。
當然,也有一些聰明的兵卒,快到城牆缺口前就裝死,等待共和聯軍攻過來,他們就投降。
也有不少清軍兵卒,既不想被聯軍打死當炮灰,也不想被督戰隊幹掉,乘著炮火的濃煙,貓腰竄入幕府山寬敞又茂密的山林裡。
聯軍後來故意不炮轟幕府山林了,就是讓清軍有一個藏身之處,給他們投降的機會。
下午的激烈戰鬥,已經五個多小時過去了,六點半鐘,西邊的太陽早已落山,天開始黑暗下來。
可是,一具具清軍江防兵的屍體,在佛寧門和上元門的兩處缺口前,已經堆起了數座小山。
城牆內側,一片片的屍山血海。
退入外城的江防軍已經死傷過半,加之投降、逃入山林的兵卒,現在能上陣的也只有七千餘人。
總督張人駿看在眼裡,他當即將兩萬巡防營,交給張勳指揮。
張勳命令剩下的七千江防軍兵卒,撤下來換防,讓他們在神策門、太平門和金川門前,挖縱深戰壕,築建防禦工事。
而讓以逸待勞的巡防營,上前替代江防軍,向二個城門缺口攻擊,誓將聯軍堵在城外。
在神策門外的江防軍和巡防營,聯合中軍帳篷裡,巡防營的營、團、旅級軍官們,聽說讓他們上前進攻巨型缺口陣地,緊張得面色蒼白,嘴唇都咬破。
他們紛紛看向自己的大統領王有宏。
可現在的戰場總指揮是江防軍統帥張勳啊。
此時的張勳,就像是殺紅了眼的賭徒,他早被從江面上飛戈過來的一顆顆炮彈,給激怒了。
只見他雙目透紅,咬牙切齒地大吼:“王大統領,給本帥嚴令下去,繼續進攻,有畏懼不前者,殺無赦!”
瑪的,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啊,反正現在不是他的江防軍兵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