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陳天華起身準備離開。
“不不將軍,先別忙著走,這舞蹈不需本姑娘過多操心,蓉兒只負責曲目詞語,您今日及時相助,讓這等大事敲定,難道不應該提前慶祝和感謝嗎?”
說完,她不由分說地起身,喚玉清進來。
鸞蓉讓她去紅袖書寓的廚房,安排一桌豐盛的酒席過來,今晚她要跟將軍在閨房外軒,小酌一下。
玉清卻頗有些意外,眸光看著主人,心裡暗忖:這麼年多來,無論是上海還是現在漢口,能進小姐這個宅院閨樓喝茶品曲的男人,只有過半個。
所謂半個,便是女扮男裝、幕後的‘文雄公子’劉玉芳。
而這位上將軍,算是唯一的一個傑出男人。
這次,他還要跟小姐單獨對飲,哼,算是拔了頭籌啦。
不過,玉清也想到這位上將軍的才華和特殊身份,無論哪方面,現在或將來,對小姐的幫助都會很大,如此犒賞以表感激,想想也無可厚非。
玉清自我遐想著,轉身出去安排了。
鸞蓉回過身去,她並沒有開電燈,而是用火柴親手點燃了房間的一盞燭光罩紗燈。
頓時,整個房間的光線,明亮了起來。
她回身對陳天華淺笑道:“留下了請將軍用晚膳,讓蓉兒略表感激之意。”
陳天華這倒是求之不得,身邊有如此才華的佳人做陪,秀色可餐,賞心悅目。
於是,他無絲毫扭捏地頷首微笑道:“那陳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當然,你還跟蓉兒客氣什麼嗎?是不是惦記著府中哪個美妾了?”
她明知道在漢口,陳天華身邊並沒有什麼女人,這是在故意調侃。
“蓉兒姑娘說笑了,你當真是把陳某看成了輕挑的世俗男人?”
鸞蓉此言略顯輕浮,陳天華銳利反擊。
她羞紅了臉回到軟墊,重新跪坐下來,跟盤席而坐的陳天華就相隔一矮几,近在咫尺了。
“蓉兒絕對沒有此意,只是隨便說笑、活躍氣氛而已,請將軍不要芥蒂。”
她自知剛才話題失態,趕緊找了個別的什麼岔開道:
“將軍,聽文雄先生曾提起過,她說您是位天才,從未當兵騎馬過,但您就能上戰場指揮剿匪,沒搞過金融,但您卻把豐眾銀行經營得風聲水起,您幹啥啥都能成功?!”
陳天華喝了口茶,半真半假地坦然回答道:
“這就叫逼上梁山,晝夜勤學苦練速成嘛,刀架在脖頸上了,人的潛能被激發出來了,敢不上去拚殺嗎?一旦被推上了戰場,商場也是戰場,那都是九死一生,退而逃跑,那是可恥的死去,向前衝當然也會死,但二者選擇,那只有向前衝殺,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存活下來的就能成功。”
“真的勇氣可嘉呀,令人欽佩,能給蓉兒講一講,你第一次上戰場拚殺的經歷,聽說還有點羅曼蒂克的嗎?”
鸞蓉手託著下巴,一付洗耳恭聽,渴望瞭解這位神秘男人一切的樣子。
“你是第一個詢問陳某上戰場的女人,好吧,我講給你聽,可不能外傳呵!”
陳天華頷首調侃道。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把自己第一次到煤山鎮,發現上沒申報僱員許雲媛夫婦被礦業保安大隊綁架,然後決定去救人,接著是逃亡追殺反擊,最後是躲入廣德山脈的原始森林等等。
幾個月之後,他帶兵剷除了東洋人操控的光耀礦業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