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急,我心中已有了幾個人選,不過還得等上一段時間,考察考察再定!”陳天華笑言道。
紀春生笑而不答,上將軍第三個旅長人選,他已大體知道是何人了,這裡只有羅二虎仍是胡塗,腦子裡將整個保安部隊裡的高階軍官濾了一邊,硬是沒想起這人是誰。
……
舊曆十月中旬,大地已然入冬,跟北方大雪紛飛的景象比,江南還算是含蓄的,寒意到而未深。
就在陳天華巡視漢陽期間,被他惦記著的許雲媛,此刻已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到了崇明海陵,隨行的只有貼身侍衛宋瑜和韓靜,帶著五名男侍衛。
海陵鎮,水師副將俞大鵬府邸。
他的府邸就在海陵鎮邊上的水師基地內,一個四合院,六間青磚瓦房,與平常稍微殷實點的人家沒什麼兩樣。
唯一有些不同的便是小院內,本應種此花花草草或是蔬菜瓜果的空地,被挖成了一個不大的水池,水池裡飄浮著大大小小不一的水師艦船。
在家閒著的大半時間裡,俞大鵬都駐足在這個小池前,用木棍撥弄著一條條的艦隻,思忖著水師在各種情況下的作戰方略。
“老爺,吃晚飯啦!”
一個相貌清秀的婦人手扶著門框,呼喚著俞大鵬。
“嗯,來啦!”俞大鵬隨口答應了一聲,眼睛卻沒有離開那此船隻。
“老爺,趕兒都餓了!”婦人嗔怪地又喊了一聲,有此幽然地看了一眼那佈滿水面的船隻,俞大鵬這才恍然大悟地抬起頭,看看天色道:“哎呀,又忘了時光,天居然快黑了,好好,吃飯!”
說完,他扔下手巾的木棍,大步走進餐間。
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雙手扶膝,規規矩矩坐在長方桌前,兩隻眼睛巴巴地看著桌上的飯菜,剛發育不久的喉結快速滾動,顯然是餓壞了,卻又不敢動手先吃。
他叫俞志趕,是俞大鵬唯一的兒子。
俞大鵬坐到上首,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柔聲道:“趕兒,快吃吧!”
“嗯…”俞志趕乖巧地應了一聲,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
婦人為俞大鵬倒了一杯酒,放在他面前,又給兒子盛上滿滿一碗大米飯。
俞志趕端起飯碗,大口大口地扒吃起來。
“你這孩子,慢點吃,倒像是餓鬼投胎來似的,啥時候家裡餓著你了?”見此情景,俞大鵬笑罵道。
他伸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吧唧著嘴哼了一聲,“夫人,這酒從哪裡買來的?這好像是正宗紹興女兒紅啊,咱家啥時藏著這酒了?”
婦人微笑道:“老爺,你上次去滬東,喝過這女兒紅,回來後讚不絕口,我後來託人從滬上捎來幾壇窯著,今日多備了些葷菜,就開了一罈品嚐。”
夜幕降臨,府中丫鬟點上了香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