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雲媛呢,自從中秋節過後從上海返回,對於權利似乎像著了魔似的熱衷起來,對於像官輦之類的事,顯得尤為敏感。
這個苗頭必須儘早感下來,否則越拖問題會越大。
原本陳天華根據時局發展,需要建一支諜報隊伍,且掌門人必須是自己絕對可信之人。
思前想後,他忽然覺得許雲媛合適,就讓她來試試。
而許雲媛出身豪門,從小飽讀史書,又到國外留學,歸國之後在申報工作數年,見多識廣且有一定能力,諜報工作的無限想象力,非常吸引著她。
應該說,她骨子裡就不是什麼賢妻良母之性格,更不是逆來順受的弱女子。
陳天華是有所不知:
六年前那段在煤山鎮保安大隊牢房裡,新婚不久的丈夫被活活折磨而死,自己又被若干個男人幾番凌辱的不堪往事,至今還歷歷在目,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這讓她深深懂得,只有手握權柄,才能有效地保護自己,保護親人,保護一切想保護的人和物。
迷迷瞪瞪中,肩上落下一雙玉手,緩緩地替他揉捏起來。
陳天華閉上眼睛,任由許雲媛替他按摩松骨,半晌,才咧嘴開口道:
“雲兒,三天之內,你將廣德八鎮的官吏檔案,跟衙門政務委廖主任移交一下,以後凡是行政官吏,你們可以參與甄別、調查,但以廖主任他們為主,軍事調查處只是從中協助,明白嗎?“
許雲媛的手微微一僵,但馬上恢復了正常,“明白了夫君,我明天準備一下,後天就開始移交!”
陳天華聽得許雲媛允諾了,態度十分誠懇,他很是滿意,伸手握住她的纖纖玉手,柔聲道:
“雲兒,我知道你心高氣傲,個性要強,也清楚你具有一定的組織能力,更不是個安靜在家當太太的那種宅女,你跟玉芳姐是同一類人。”
“所以,我才允許你拋頭露面出來做事,並擁有一定的特權,但並不是沒有節制,你要知道,你是我陳天華的女人,雖然還沒有明媒正娶,但…只要由我在,便沒有人可以動你,可你做什麼事絕對不能越線,得守住本份,否則,連我都很難辦。”
“是,夫君!“許雲媛低下頭。
“李興鴻是李氏族親,在浙省新軍中屬於老資格人物,天津武備學堂畢業,軍事素養過硬,連我一向都很敬重他,希望你對他也要尊敬一些!“陳天華接著強調。
這一次許雲媛沒有立即回應,而且停了半晌,直到陳天華抬頭看向她質疑時,她才從喉嚨底下發出一個短促的悶哼,明顯是十分的不情願。
夫君,請不要怪我,我也曾想過安安靜靜地做你的一個女人,那怕像胡瑤香那樣,無名無份,可是,我卻掌管著軍事調查處。
當初是你培訓的我,幾乎每天都手把手的教,玩弄陰謀詭計,安插親信,培養暗影線人等,可都是你教我的呀。
當初,我也只想完成你交給我的每一件事,力求把他做到完美。
可當我真的做到之後,我被獨有的權利慾望與成就感所侵入,像著了魔一樣被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