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的,這位署長祖宗,怕得咱罪不起哦,那得恭敬點。
“小的叫胡來,署長大人。”另一個審訊官吏,也是畢恭畢敬的自我通告。
胡來,哼!
孟威將手中的案宗袋,隨手給曹武光遞了過去,然後對羅二虎說道:“羅大人,你是跟我上去歇會,還是在這裡監督?”
“稟署長大人,羅某還是在這裡吧,這樣心裡踏實。”羅二虎訕訕一笑回覆道。
他說的是實話,對於行刑,他可並不陌生,想當初掌管自治區憲兵大隊,抓姦細罪犯進來用刑是常有的事。
可行刑逼供是門技術活,既要讓案犯痛不欲生,開嘴交待實情,但又不能讓他死去。
眼下這麼些重要案犯,若行刑時太過魯莽,或用刑過度,弄死了損失可就大了去啦。
瞧著眼前這二個粗坯,兇殘有餘而智慧不足,自己要親眼目睹他們行刑過程,這才放心。
“那好吧,你就委屈些暫待這裡,辛苦了羅兄弟。”孟威拍了拍羅二虎肩膀以示慰問,然後他抬頭對曹武光說道:
“曹協理聽著,這位羅大人是兄弟省份來的同行貴客,這次來協助咱破案,爾等要好生相待,一切聽從羅大人的命令安排。”
“哦…那一定照辦,請署長大人放心吧,您走好。”曹武光點頭哈腰,像恭敬自家祖宗似的將孟威送離審訊室。
三十五六歲的曹武光,面板粗糙還有白癜風,看著比實際年齡大些,是個城府甚深的江湖老手。
三十歲左右的胡來,中等個五大三粗,狼顧鳶視,就是一個兇狠的打手班頭,身上隱隱透露出濃濃的血腥味。
“羅大人不常來咱們巡警署吧,很面生,這次不知是個什麼案子?”
孟威走後,曹武光命人泡來一壺茶,小心翼翼地湊到羅二虎跟前,想套些近乎。
顯然是來之前,他們對今晚所發生的事,確是一無所知。
“這是一宗涉外間諜案,你們仔細看一下案宗吧!”羅二虎喝了口茶,翹起個二郎腿不緊不慢地回覆道。
“哎喲,原來是一宗涉外間諜案吶,怪不得署長大人如此重視和緊張,嘿嘿!”
曹武光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句,面色暗淡了下來,他把剛才孟威遞過來的案宗袋掂了掂,並沒有開啟檢視,就放在審訊間的一張矮几上,一臉的失望。
他們習慣於對付那些長江走私犯、營私舞弊,貪汙受賄的小吏,那可有油水啊。
而且審訊一點不費力氣,動不了幾套刑具,就全吐露了出來。
有些小吏,還沒上刑,光是走進這審訊間,聞一聞看一看就癱倒在地,渾身哆嗦發抖。
那是問什麼就回答什麼,像竹筒倒豆子,沒有的也承認。
所以,曹武光他們對審訊,都不以為然。
可是審訊間諜就大不一樣了,巡警署自成立至今,就碰到過一宗案子,那間諜骨頭可硬呵,怎麼用刑都不開口,最後把人直接給弄死了。
關鍵是,審訊間諜是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撬不開嘴弄死了人,可還要受罰,油水呢,一滴都沒有。
這巡警署刑訊間裡的人,早先都是從武昌府衙門刑房調轉過來的,說白了,他們就習慣於敲詐勒索,看錢、看關係,完了,再動手幹活。
這些人桀驁不馴,滿身匪裡匪氣,對巡警署內部紀律很不以為然。
對沒錢沒關係的,動不動就把人玩殘。
如是有錢開道,那就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