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酒喝得差不多時,李品璋推說衙門裡有事,說他今晚必須得回去。
陳琪美很是驚愕,原來說好是留宿紅袖的,他還想進一步跟他好好聊聊,沒想到變化這麼快。
他影影綽綽感覺到,李品璋自從下樓見了那個叫章川的人之後,前後神色變化就很大。
陳琪美在日本學得是警監,對於審訊,心理和觀察能力非同一般。
當然,李品璋是貴賓,他說有事陳琪美也不好硬留,雙方相表謝意,送至門口,目送離開,留下一臉疑惑的陳琪美和鸞容。
……
當許雲媛回到軍事調查處衙門時,天色已大黑,坐在自己寬大又堆滿案犢的案桌前,伸手揉著有些痠疼的腰,這都是雪地裡騎馬飛奔所致。
外面響起輕輕的敲門聲,許雲媛迅速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拍拍臉頰,確認自己沒有什麼異樣之後,才淡淡地道:
“進來!”
門悄無聲息地開啟,銀狐明珍出現在她的面前,眼圈有些微微發黑,顯然熬了幾夜沒有休息。
“雲姐,上海白狐轉來訊息,李三公子跟陳琪美走得很近,並且接受在紅袖書寓裡的私宴,讓你吃驚的是,我們這裡的二號人物也參加了。”
“什麼?我們這裡的二號人物?”
許雲媛對李品璋跟陳琪美走近倒不奇怪,因為兩個都各懷鬼胎,都想拉攏對方為己所用,但聽到我們的二號人物,她非常吃驚,“你是說李興鴻近期去了上海是去私會三公子,還跟著參加了陳琪美的私宴?”
明珍點了點頭道:“沒錯,千真萬確。”
“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早就跟李三公子勾肩搭背,暗通款曲,哼…”許雲媛瞅了一眼明珍,身子不由的一顫,怒罵道。
“據報,昨天,大少爺和紀參謀長乘血狼號返回杭州府,估計這二天就會到自治區,見面需要跟他說起這些事嗎?”明珍詢問。
“當然要說,只不過你不要特意強調,這次李興鴻到上海是專門去見李三公子的,而是提到李三公子參加陳琪美私宴,大少爺肯定會問隨從人員有哪些,你再報上李興鴻,這樣輕描淡寫效果好,咱們的大少爺很敏感,有些事他自己會去琢磨,倘若你彙報時特別強調,反而效果不佳,他以為咱們專盯著李興鴻,乘機搞黑材料呢?!”
“我明白了,不過這次彙報不是雲姐您親自…噢我明白了!”明珍目光一閃,然後會心一笑。
許雲媛瞅了明珍一眼,啞然失笑道:
“瞧你自作聰明的傻樣,我跟大少爺還需要演戲嗎?我是明一早去上海公幹,大少爺回來我肯定見不上面。”
“哦…我明白了,可雲姐這馬上就過年了,您這次去還返回來嗎?另外,路上安全,誰陪著您?”明珍覺得很詫異,今天離過年也就半個月時間,故急問道。
我明白了,這句話只是她的口頭禪罷了,有時,她未必就真明白。
“年前肯定還是要回來,年終事務多,我是為華盛紡織總廠之事,去找人阻撓,爭取在年前逐一去拜訪各董事,決不能讓李三公子搶先收購了這家企業。”許雲媛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