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徐錫林說,他是受日駐上海總領事館總領事之託,前來協調這次正元株式會社與煤廣自治區之間的武裝衝突,聽聞徐錫林跟陳天華是同鄉好友,故請徐出面斡旋。
賀川彬彬有禮,說話間不停地躬身施禮,態度誠懇,他沒有拿勢壓人,而都是請求,弦外之音還含有跟徐錫林交朋友之意。
徐錫林是個識事務的聰明人,眼前這位學者教授,其背後不為人知的身份更加的耀眼,這是東洋人一慣作派。
越是謙卑有禮,不以勢壓人,說明其勢力高深莫測,是個負有特殊使命的人,否則,他深更半夜的找上自己幹啥?
徐錫林同樣是負有歷史使命的革命黨人,像賀川豐彥這種第三方勢力,他當然願意去團結,至少不得罪吧!
“賀川教授不必客氣,錫林十分樂意為先生去當一位斡旋者,不知您有何要求與條件,請儘量講!”
“喲西,徐桑很夠朋友,那我就具體說了。”
接著,賀川把意圖,要求,有關條件都講了一番,徐錫林逐一記下。
翌日天矇矇亮,他便帶上參謀與護衛騎馬出發了,賓士一個半小時才到達營盤山下。
上山來是崗哨關卡林立,幾番交涉才到的陳天華帥帳,很不容易。
“哎呀瞧徐兄說的哪裡話,咱們之間同鄉同縣不說,就憑前夜徐兄仗義保護和提醒,小弟天華焉敢怠慢,你儘管說吧,只要我能做主的事,肯定答應你!”
陳天華二話不說,非常爽朗地答應了。
他雖然憎恨東洋鬼子,但不蠻幹,把對方打痛打怕為止,讓對方知道華夏兒女絕非都是軟弱可欺。
當然,他很懂得分寸拿捏,不能逼人太甚,狗急了還要跳牆呢。
況且自己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跟一個帝國明目張膽地幹,而自己還有許多未完成事業,得繼續。
徐錫林出面斡旋,說明對方服軟了,至少說暫時有和解意圖,這正合陳天華之意。
“多謝天華老弟成人之美,那愚兄就代為轉達了。”
“請說!”
徐錫林代為轉達的意思,其實很簡單。
日方表示:正元株式會社與陳天華及煤廣自治區之間的對立仇恨,提議告一段落,雙方井水不犯河水,但凡陳天華的勢力範圍內的專案,今後正元株式會社以及日方勢力,不再幹擾介入。
本次武裝衝突,各自清掃門前雪,自舔傷口,屍體歸還對方,對外再不提此事。
陳天華當場表示同意。
這場戰鬥,他清除了當塗日方勢力對煤廣自治區的威脅,相當於守住了國境線,戰鬥中他幾乎全殲對手,是勝利方。
既然佔了大便宜,就沒必要再賣乖了。
“多謝天華老弟了,最後還有一件事,就是被貴方俘虜的有一名日籍軍官,他們願意出一筆錢,將他贖回去!”
“贖回去?我這又不是綁匪,他只是俘虜。”陳天華愣了一下,之前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有些不太明白。
“不不,沒有這層意思,因他們手上沒有對等俘虜或其它東西交換,只好說出錢來補償,贖回這詞意表達不一定貼切,反正就是請你放人,好像東洋人很在乎這件事!”徐錫林連忙作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