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麼可能呢?職下是奉陳管帶大人之命,炮擊山坡上的敵人,以解少將軍之圍呀,我的炮火是覆蓋山坡,並沒有瞄到高地呀,難…難道哪門炮出了偏差…”那名炮兵連隊官,嚇得臉色蒼白,語無倫次。
聽得自家炮火差點把少將軍給炸了,這還得了,有謀殺之嫌,死罪啊!
“對的,是我在追擊敵人之前,命令炮兵轟炸山坡上的圍
攻敵人,以減輕你們的正面壓力,這麼說來炮兵操作失誤,炮彈打上了高地?這還得了,那…那少將軍有否受傷,傷情如何?哎呀我該死呀…”
說著說著,陳二急得雙膝跪在地上,哭喪著臉不知如何是好。
見陳二跪在地上,那名炮兵連隊官當然也是雙膝跪地,向顧祝年叩頭訴求道:
“顧大人,這事不管陳二大人啥事,是我操作有誤,我有罪,請把我綁了吧。”
顧祝年在第六標團裡的身份,是軍事調查科副科長,兼特別行動中隊中隊長。
而軍事調查科雖是營級單位,但它的職權範圍很大很廣,對外負責情報,滲透派遣間諜,對內反間諜,還可查處官員貪腐,失職等事宜。
也就是說,在調查科人的眼裡,除了陳天華,其他任何人軍事調查科都有權查處。
“來人,把炮兵隊官給我綁了,報請少將軍處置!”顧祝年下令綁人。
“慢著。”
就在幾名調查科行動隊員準備上前捆綁那炮兵隊官時,營帳內傳出低沉而沙啞的聲音。
隨即,陳天華在飛鴿等幾位護衛的簇擁下,肩上搭了件被子彈彈片打得破碎不堪的黑披風,從裡面走了出來。
剛才轅門口陳二與顧祝年等人的對話,陳天華都聽到了。
炮擊誤傷了三名新軍士兵,好在造成沒有死亡,彈片被軍醫手術給取了出來,還算幸運。
最開始陳天華是在氣頭上,恨不得把那個炮兵連隊官給槍斃了,但剛才聽了他們對語,這事還不能責怪炮兵隊官,他是在執行營長官的命令。
而且說實在的,從炮擊效果而言,這次炮兵在計算測距,炮擊後校正,炮基固定等諸方面,做得合格。
真要找原因,那隻能是怪陳二這個指揮官經驗不老道,對於這種救援,他並沒有最佳的營救方案。
有經驗的指揮官,在部隊發起對山下敵主力攻擊的同時,就得派出一支精幹小分隊,避開敵人,直接插上高地,與陳天華他們會合,加強保護。
他就沒想到過,高地上被圍的自己人,這個時候肯定會組織剩餘力量反擊,很有可能跟敵人戰在一起。
這個時候不分青紅皂白炮擊,就很玄,誤傷自己人的可能性很大。
更可怕的是,煤廣自治區的最高統帥就在上面,這要是被自己人傷著,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幫了東洋人的大忙了嗎?
“這件事炮兵沒有錯,他們忠實執行了長官命令,要說錯只能說大家對營救被圍人員沒有經驗,也就是沒有一個成熟有效方案,這事到此為止,不許再追究,待後來的戰役總結會上,我會專題講一下,應該怎麼制定營救方案。”
“你們能馬不停蹄地及時趕到營盤山,成功擊敗和殲滅敵人,營救了我等,應記頭功,請大家先進我的營帳來吧,這裡還有些酒,大家邊喝邊聊,啊…哈哈…”
陳天華語調輕鬆地說道,最後還開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