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又怎麼混進來的,尤其是武器?
這一連串的問題集中到一點,那就是一定有內鬼?
“雲兒,剛才緝捕隊對廚師女傭們的審訊,你聽見了嗎?”
陳天華問身邊的許雲媛。
“據審訊,這個刺客廚師進來之後,也沒有與他們講任何
話,就開始加工半成品烤鴨,他們也是各忙各的。”
陳天華頷首,忽然蹙眉問道:“請這家劉記老北京片鴨
店來現場加工切盤,這是誰出的主意?”
“噢,聽說是兵工署總務官和幾個廠長提出,並報請總辦
黎大人同意,而這家劉記老北京烤鴨店,據說在當地很有名,但凡當地官場、商間搞大型或重要宴席,他們都是派師傅現做現切,這是規矩。”許雲媛說道。
“哦…他們什麼時候確定與劉記合作?”
“就是昨天下午…”
“哦…”陳天華若有所思。
偷樑換柱?!
這個刺客根本不是劉記烤鴨店廚師,臨時假冒混進來的,等會警衛營管帶他們返回,就能真相大白。
在一天時間內,敵人就做好了準備,這招數對他們而言,應該是屢試不爽。
看來,今後的鬥爭只會越來越激烈。
“夫君,咱們回小客廳吧,外面太冷了。”許雲媛拉了一把陳天華的衣角,小聲說道。
接近臘月間的深夜裡,寒氣逼人,氣溫異常低,在室外站立的時間久了,許雲媛感覺渾身冰涼,身子不由自主地抖顫起來。
“好吧。”陳天華暮然回首,憐愛地看了愛人一眼,牽著她的手大步流星地回到小客廳裡。
小客廳裡有壁爐,人一下子恢復了生計活力。
他們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後半夜,仁愛醫院那邊有人回來,傳來了好訊息,說是手術很成功,子彈已取出並無大礙,只是右邊肺部受到子彈擦傷,需要慢慢調養。
終算一塊石頭落地,雖然預判也是沒有生命危險,但預判不等於結果呀。
右肺擦傷,對於練功之人,運動員頗有影響,但對於普通人,不需要做劇烈運動的人而言,影響不大,不影響正常生活。
他們倆人繼續在小客廳裡歇著打盹。
翌日清晨,那位警衛營尹管帶,領著大群的追查人員,垂頭喪氣地陸續返回,一個個兩眼充血、面色倦乏。
陳天華只留下那位尹管帶,其餘人員就讓他們回宅院營房歇息。
“尹管帶,快說一下你追查的情況吧。”
“是大人。”尹管帶喝了口熱茶,喘了口氣說道:
“我們先派人通知了巡防營,漢陽新軍第三十五標團,水師江巡大隊等,事後馬上實行全城封鎖,並對醫院、診所等公共場所進行了地毯式搜查,就是沒見刺客和接應的人蹤跡,估計是躲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