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說完就往小閣樓走去。
此時的陳天華內心輕鬆了許多,不管怎樣著,現在是身臨其境,見面目的應該可以達到了。
想到這裡,他便揹負雙手,饒有興趣地欣賞起園內的景色來了。
話說硃紅小閣樓內。
鸞蓉正在軟塌上歇息,那女婢進來,俯身在其耳邊低語道:“稟小姐,樓下有位姓陳的公子求見,知客說是您老家來的人。”
老家來的人?
這是一句社團暗語。
鸞蓉眼裡閃過一陣驚異,難道是光復會總壇派人來了?
鸞蓉的目光,只亮了一瞬間就暗淡了下來。
她想到這個聯絡點,只服從於‘文雄公子’一人轄下。
總壇現在東南亞,來人遞信,或需要約見文雄公子,一般都是用暗語。
‘老家來的人’是暗語不假,但‘姓陳的公子求見’云云就沒聽說過。
難道說還真是江南老家來滬上找她?
她在紅袖書寓裡,老家人可無一人所知哦,不可能是老家人尋來的。
難道說此人真是社團裡的人,他就姓陳。
那婢女玉清見鸞蓉蹙眉皺臉的,以為來者是個江湖騙子,連忙說道:
“小姐對不起了,奴婢這便去回了他。”
說完,丫鬟玉清抬腳準備出門下樓。
“慢著…”
鸞蓉抬眸喚住了正要下樓的貼身丫鬟玉清。
她想了想轉過頭去,微笑著對婢女說道:
“玉兒,你去告訴那位陳公子,按紅袖書寓規矩,想要見本姑娘,需要作出好的詩詞一首,或是能精通音律,如不能其一,便恕無理由見面了。”
“是,小姐…”玉清抿著笑離開了。
婢女玉清當然不知,這是鸞蓉小姐的一種試探。
如若萬一真是光復會總壇來客,但又換了暗語,那總得有點信物或暗示些什麼吧。
樓外,當陳天華聽說,還要做詩一首才能相見,真氣得是一跳八丈高。
但見他青筋爆頭,虎目圓睜,臉色漲得紅裡透著黑紫,憋屈得比便秘數天還難受。
麻痺的,小爺已經報上陳姓了呀,難道她自己約的誰,都不知道了嗎?
可轉眼一想,不對呀,不會是這樣的吧!
如這位鸞蓉姑娘就是信使,她焉能沒有一點反映?
難道說今天的信使,竟不是這位叫鸞蓉的姑娘?
若是這樣,這信使還另有其人?
這紅袖書寓只是一個約見的地方,但這位鸞蓉姑娘又是個什麼角色?
不是信使,肯定也不是最後的約見人,因為他連陳姓公子,這樣的資訊都不敏感。
那信中讓他今晚來紅袖書寓找鸞蓉,這是個什麼意思?
此時的陳天華,頭皮發麻,腦海裡在快速地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