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蓉姑娘?!”
那知客以為自己聽錯了,驚愕得下巴差點給顫抖了下來,“您說的誰?是咱紅袖書寓裡的鸞蓉嗎?”
“對啊,沒有錯,就是鸞蓉姑娘,鸞…蓉…”
瑪的,聽不懂嗎?
難道小爺的上海話說得音不準,還是口齒不清?
後世的他,從本科到博士畢業的九年時光,最美好的青春年少,可都是在上海渡過的。
他的女朋友是土生土長的上海人,都說他的上海話說得蠻贊,刮刮叫。
陳天華蹙眉皺臉地又重複一邊,並且把鸞蓉這兩個字,在最後又故意咬文嚼字的強調。
他其實有所不知,這位鸞蓉姑娘,可是當下紅袖書寓裡的頭牌,魁首,上海灘風月場中響噹噹人物。
她不僅美貌無雙,而且精擅吟詩作對,歌舞彈唱俱佳。
平時裡,她迎來送往的,可都是這上海灘裡的頭面人物,達官貴人,或者是家裡開礦,揮金如土的豪門貴胄。
這個普通人家的年輕公子,居然空口白牙,張嘴就要見鸞蓉姑娘。
那知客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打亮了這位看上去人高馬大,相貌堂堂,卻穿得非常普通,而且還是單身個人,弄只商旅馬車送過來的愣頭青。
哼哼,是隻不知天高地厚的癟三貨,瞧瞧人家來逛青樓的公子哥兒,哪一個不是豪華車輦,僕人小廝跟隨。
最不濟的那也是騎著高頭洋馬過來的洋巡查。
知客的心裡面,是這樣嘀咕著的,可他那張胖嘟嘟的臉上,卻還是堆起了職業笑臉。
只見他朗聲道:
“這位公子爺,可就有些難辦了,您可能是第一次來,不知我們這裡的規矩,在紅袖書寓裡想見鸞蓉姑娘,需提前預約或有人引介,若無此二個條件之一,我們這裡是恕不接待。”
什麼?
進青樓還要有人引見,預約?
喔靠,這譜擺得可就沒邊了都,特麼的比覲見當今皇帝還難啊!
是不是小爺還要飛到巴黎去排隊拿個號啊!
真是奇談怪論。
陳天華正低頭喝著茶,聽聞此話後,驚愕得差點把含在嘴裡的茶水,給當眾噴吐出來。
他抬眸怒視著那胖乎乎的知客。
不過,這裡還得忍住,不至於大喊大叫的硬闖吧。
這個鸞蓉,管她是頭牌還是幾牌,今晚必須得見上面才行啊。
信使留的聯絡人就是她呀。
陳天華的腦袋瓜子裡,腦細胞在高速動轉著,想著怎麼才能見上這位花魁呢。
“實話告訴你吧,本公子可是從她老家來的,有很重要的事體,必須見上她本人的面,當面告之!”
陳天華來了個腦洞大開,對著知客的胖臉,用非常嚴肅的口吻說道。
這位鸞蓉姑娘,既然能在上海灘的頭號青樓裡當頭牌,絕對是江南一帶的女子,所以,他來了個當頭棒喝。
這真假難辨,煞有介事的說辭,目的就是想逼讓鸞蓉姑娘出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