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年齡和經歷?
種種現象,還真的讓人想不通,琢磨不透呀?
而且,他下手如此的心狠手辣,跟他溫文爾雅的外貌,極不相稱,誰也想不到。
關鍵是他的心理素質…這心也忒大了吧。
此時的左剛是昏頭漲腦,滿腦殼都是官司。
現在的陳天華,在他左剛的心目中,不光是高大仗義,還多了一份畏懼感。
“愣著幹啥?快幫著把他移到床底。”陳天華低聲喝道。“哦…”
被陳天華一吆喝,他如夢方醒,連忙上前一起,把毫無
氣息的賀老六推移至床底。
……
當天,清早七點鐘左右。
煤山鎮礦區保安大隊部大院。
院裡面亂哄哄的,許多隊員起床,正在水井邊上提水洗漱,你爭我奪的沒有次序。
鎮上大隊部實際只有一箇中隊在這裡,另外二箇中隊都被分派到各個礦井,維持秩序。
大院門口,有二名肩挎著槍的保安隊員,在崗哨亭裡站崗。
大隊部的警衛室裡,還有二個隊員和一名值班的中隊副,端著餐盤放在桌子上,準備吃早點。
這時,一匹棗紅色高頭大馬從院外的的得得開入大院,騎在馬上的是一位年輕漢子,高大挺拔,威風凜凜。
高頭大馬後面,跟著一輛長轅馬車,牽引馬車的是一黑一白二匹大馬。
坐在長轅上的車把式,也是位年輕人,長得虎背熊腰,很是彪悍。
棗紅馬與馬車,都穩穩停在大隊部門口。
棗紅馬上下來的那位高大漢子,將馬韁繩縛在馬車把子上,讓三匹馬拴在一起。
大清早的來了這麼模樣的不速之客,自然引起院內隊員們的觀看,議論。
“這來的人是誰呀,瞧這架勢來頭不小呵,像是從縣城總部下來的人。”
“那輛馬車是空車,還用二匹馬牽引,有點誇張了些吧。”“嗯,像是來接什麼人物?”
“……”
這二位精壯男子,並不理會院子裡隊員的議論,目不斜視、大搖大擺地向大隊部門崗走去。
在大隊部一樓餐廳的小包間裡,直屬一中隊的中隊長,刀疤甘正咂著小酒、吃著送上來的早點,哼著黃色小調‘十八摸’優哉遊哉。
他傢伙長得胖墩墩的樣子,魚泡眼吊著,裡面白多黑少,眼珠子像綠豆般大小,滴溜溜轉得飛快。
刀疤甘家在長興縣城裡,父親是個商人,家裡還算富庶,他從小就上私塾。
他有名有姓,叫甘奎。
可他不是個讀書的料,平時裡結交些狐朋狗友,調戲婦女,打架鬥毆,鬧得街坊裡是雞犬不寧。
有次跟一幫江湖人鬥上了,結果吃了虧,自個臉上掛了彩,留下二道刀痕。
他父親沒轍,把他送到煤山鎮,他姐夫賀老六的保安隊,遠離縣城這個是非之地。
嗨嗨,他來這裡還如魚得水。
這幾年,靠著姐夫賀老六的裙帶關係,加上自己機靈做人,甘奎終於混上了直屬中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