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這裡的獄卒,恨這個世道。
他唯一就是不恨自己。
他的心中,現在除了恨和復仇,再也不能容納下任何別的東西。
他已經連續五天沒有進食喝水了。
要不是這個地下死牢陰森潮溼,牆壁上滲了一些水珠出來,他已經撐不到這個時候了。
人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我要活下去,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餓死在這裡!”他在心裡吶喊著。
茅草裡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金天龍睜開無神的眼睛,看著身旁黑乎乎的動物,那是一隻死牢裡的大老鼠,正鬼頭鬼腦地打量著他。
這隻大老鼠竟然一點也不懼怕,似乎正在等著他死去,然後可以飽餐一頓他的屍體。
死牢裡的老鼠竟是如此的肥碩,也不知吃了多少人肉,喝了多少人血。
“我要活下去…”
金天龍咬著牙,一字一頓地不斷重複著。
看著這隻大老鼠,也不知是那裡來的力氣,他猛地一探手,將這隻大鼠捉在了手中。
老鼠吱吱地叫著,腦袋亂擺,四腳蹬彈,想要逃出他的掌握。
金天龍口中瘋狂地喊道:“我要活下去!”
只見他兩手抓著老鼠,送到嘴邊,眼睛一閉,張開牙齒對著老鼠的頸部,狠狠地咬了下去。
吱的一聲,那老鼠沒了動靜。
此刻的金天龍猶如一隻瘋狂的野獸,他張開嘴巴啃食著老鼠的血肉,吃得滿嘴冒血。
一會兒,他連皮帶毛,竟然將這隻老鼠吃得精光。
開了頭就得繼續,他的運氣不錯,死牢裡不時有碩大的老鼠出沒,加上他體力恢復了些,又會撲騰功夫,就算老鼠再狡猾,十之七八沒逃出他的手掌心。
大獄之中不見天日,只依靠著幾個用來喘氣呼吸的小圓孔,從那裡可以透進一絲光線。
憑著光線的明暗變化,金天龍計算著天數,用指甲在牆上劃豎記數,前後應該捱過去十二天了。
靠著食老鼠肉和吸老鼠血,他居然頑強地活了下來,而且一天比一天有勁。
他可能尚不清楚,動物的新鮮血液裡,本身就含有許多微量元素和鹽份。
……
進入死牢的第十五天,從喘氣孔透進來的光線,幾乎弱得沒有了,外面應該是夜幕降臨。
這時,監舍的大門傳來吱吱呀呀的聲音。
大門被開啟了,兩個獄卒走了進來。
“老大哥,為什麼這抬死人的活,每次都輪到咱們兩人幹啊!真是誨氣!”一個聲音說道。
“少說兩句吧,誰叫咱兩人沒有啥依靠呢,這些個活兒我們不幹,誰幹?”
“這道也是…唉老大哥,這死牢裡面的傢伙得罪誰了?監獄長還特別吩咐,這都半個月了,屍體只怕都臭了呀?!”
“管他是誰,我們管那麼多幹什麼?抬出去扔到亂葬崗埋了,就完事。”
兩個獄卒相互嘟囔著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