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人,無論是車伕,礦工還是居民,在戰鬥打響之前,撤離自己的居家或店鋪,逃往礦區躲避。
才逃到半路上,說是戰鬥結束了。
人們在歡呼雀躍,慶幸自己又能活著迎來了太平日子。
那些遭受戰爭洗劫的商鋪或家庭,開始是咬牙切齒,痛哭流涕,但最後都豁達開了。
只要人在!房屋家當錢財乃身外之物!
陳天華他們佔領了保安大隊的大院,這裡變成了臨時指揮部。
戰鬥結果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掃戰場,清理殘餘保安人員,張貼布告,讓他們自己前來繳槍投降。
第二件事就是尋找艾倫的遺體,最主要的還是查理他們一行十七人的下落。
這很簡單,在所有俘虜的保安隊員中梳理,一些老隊員,尤其是排長以上的骨幹,單獨審訊。
當保安隊員們搞清楚,眼前的這些人真的是官軍時,他們個個傻了眼,後悔莫及。
跟官軍開槍,豈不是自取滅亡?
既然金天龍他們已倒,樹倒猢猻散,這些隊員誰願意繼續為金、賀兩家保守秘密,都想立功贖罪。
當審訊開始之後,這些隊員像是竹筒倒豆子似的,爭先恐後地控訴、揭露耀金礦業金天龍,賀仁寶之流的滔天罪行。
知道秘密最多、最全,也是交待得最徹底、最有價值的,當數一中隊長夏侯玄。
他以前就是賀仁寶、賀老六時期第一批保安隊員,妥妥的元老級人物,職位早就是中隊副。
他跟隨賀老六、甘奎,參與了煤山鎮發生的所有事情,他還是第一個發現陳天華劫獄,並實施追擊的現場指揮官。
應該說,他手上是有血債的。
當他被押進大隊部,見到陳天華和許雲媛時,嚇得魂飛魄散,雙膝跪在地上,不住地叩頭求饒。
“夏侯玄,這些年你跟隨賀仁寶、賀老六兄弟倆,幹了許多見不得光的壞事,屬於金天龍、賀仁寶罪惡勢力的骨幹,按律可以把你滿門抄斬。”陳天華厲聲道。
他的審訊心理戰開始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高壓威脅。
“大人饒命啊,這些都是賀氏兄弟倆指使的,小的只能服從,否則也是被殺的,被迫的呀,請大人明察。”
夏侯玄見狀,當然是裝出被脅逼的可憐相,把事都推在賀氏兄弟身上,額頭叩出了血,嘴裡一股勁兒求饒。
陳天華才不管這些真偽,他需要從這廝口中挖出所需要的一切秘密,讓真相大白。
“夏候玄,擺在你面前有二條路,一條是死路,另一條是活路,我可以指一條活路,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只要你把知道的,包括親身經歷過的所有事情,都老實交待,我可以免除你一切罪行。”
他審訊心理戰的第二句話,就是一條立功贖罪的活路。
“謝謝大人,小的願意積極交待一切,立功贖罪。”
夏侯玄不傻,見有生的希望,當然是求之不得,立馬允諾下來。
他開始在肚裡盤算,如何將一切殺人害命的責任,都推在賀老六,甘奎身上,自己儘量洗得乾淨些。
其實,陳天華不在乎這個,他又不是人民法官,他是在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