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豐慄說完又喝了一口,吧唧一下嘴道:“小弟,你還別說,這紅糖水還真好喝!”
“嗯。”沈豐鼎點點頭,低頭喝了一小口,細細品嚐這難得的甜味,正如他二哥所說的,這紅糖水裡的紅糖只有家裡面來了客人時才會給放上,平時他們是嘗不到的。
“要是天天都能喝到這紅糖水,那得是多美呀!可惜了,咱娘捨不得,每年也只有這幾天才能喝得到。”沈豐慄將陶碗里加了紅糖的涼白開一飲而盡感慨道。
在場的幾人只是笑了笑不說話,誰不想天天喝呢,可家裡這個條件,能偶爾嚐嚐味就已經很不錯了。
正巧,炒好菜的馮氏端著飯出來,身後跟著同樣端著菜的蘇氏和小馮氏。
一出來就聽到自家二兒子埋怨自己捨不得紅糖,將盛飯的盆放到飯桌上,對沈豐慄就罵道:“捨不得什麼,那精貴的紅糖,老孃能讓你每年這幾天能喝上就不錯了。不然,你望眼看看,整個村子也就咱家這幾天紅糖水不斷,別家的都是喝的涼白開。”
見自家老孃發火了,沈豐慄訕訕一笑,放下陶碗,趕緊認錯道:“娘,兒子那不是發發牢騷麼,哪敢真的埋怨您呢。每年咱家這幾天能喝上紅糖水,還不得是娘您的精打細算,不然,兒子哪能喝得上這精貴的玩意兒!”
見二兒子認錯了,馮氏也不揪著不放,順著二兒子搭的臺階就下了,指著站在院子裡的他笑罵道:“就你嘴貧,還不趕緊過來吃飯!”
沈豐慄見馮氏說自己嘴貧也不生氣,反而高興地高聲應道:“誒!兒子這就來了!”
說完就往飯桌上走,坐在了蘇氏旁邊。
童珠兒跟沈豐裕兩人對視了一下,笑了出來,童珠兒更是笑得直扶著肚子。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兒子竟然會這樣跟她肚子裡的孩子說話,這都還沒有出生呢!怎麼會聽得懂呢?
“????”
沈大郎撓了撓腦袋,望著笑得開心的童珠兒跟沈豐裕兩人,不是很理解這有什麼好笑的,爹孃笑個不停:“娘,怎麼了?”
不懂就問,沈大郎不清楚,那就直接問了出來。
“噗!沒呢!娘高興咱家大朗長大了,會照顧妹妹呢!”,童珠兒開心的摸了摸沈大郎的腦袋說道。
“好了,大郎,去休息吧,晚點還要幫忙拾點柴火呢!”,沈豐裕也在一旁笑了一會兒,扭頭望著窗外正午的陽光,時候不早了。將沈大郎趕去用草蓆分出來的隔間睡覺。
“好吧,爹,我再跟妹妹說會兒話就去。”沈大郎聽到沈豐裕的話,趕緊低頭跟童珠兒肚子裡的孩子說幾句話後才進了小房間,乖乖的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睡著。
他爹小氣著呢,他得趕緊趁著這來之不易的時間多跟妹妹說說話,這樣妹妹出來了才會跟他熟呢!
......
沈豐裕跟妻子同睡在一張床,他側躺著身體,一手摸著妻子圓圓的肚子,一手拿著蒲扇為熟睡中的妻子一下一下地輕輕扇著風,驅趕夏日的酷暑。
望著妻子溫婉賢淑的眉眼,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軟軟的,跟妻子一模一樣的女孩抱著他的大腿撒嬌,想著那幅場景,嘴角就止不住地向上揚,未出生的女兒應該跟妻子一樣的溫婉賢淑吧。
家裡的青壯男人扛著鋤頭又出門下地了。
沈大郎、沈二郎跟小馮氏上山拾柴火跟挖些野菜,馮氏跟蘇氏在家把菜園子裡的青菜補種一點,打掃家務,煮豬食和準備好晚上要吃的飯菜,童珠兒因為懷著孕,就幫著兩人打打下手或做些輕鬆的活。
......
太陽西下回了家,夜色將至,村子裡的炊煙寥寥升起,地裡幹活的人也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勞作,陸陸續續的扛著鋤頭,或揹著柴火,或挑著洗完的衣服回了家。
沈家的男人也趁著落日的餘暉扛著鋤頭回了家,用著家裡婦人燒好的熱水洗去一天的疲憊。
晚飯照常還是一大盆糙米飯,中午沒炒完吊在井中的五花肉炒豆子,一大碗炒青菜,一盤涼拌野菜,野菜是下午小馮氏帶著家裡兩個小的挖的,一碗水煮南瓜,還有中午吃剩的雞湯加了蘿蔔煮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