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了,總督巡撫道臺都成了擺設,人家根本不理你的碴,這邊剛剛讓齊同知停職待參,轉眼欽差就讓人家接掌了知府的位置。
錦衣衛的大肆抓捕也開始了,那些上過彈劾奏摺的首先倒黴。
短短几天,幾十位七品以上的官員進了錦衣衛衙門。而從亞星此時正坐在一艘小船上前往姑蘇。
醫館暫時停業了,還有兩天要過年。這段時間外面太亂,府裡只有那些護衛也不安全。有小慧在家裡坐鎮從亞星非常放心,別說一些強人和毛賊了,就是軍隊來了也不管用。
臨出來的時候把手下的人招集起來開了個會,每個人又發了一筆數目不菲的年終獎。
工作的事只留下了一句話,堅決打擊那些一邊反對開海禁又自己和走私有牽連之人。該抓就抓,夠標準就抄家,上到巡撫下到商賈,有一個抓一個。
從亞星自己去遊玩了,有什麼亂子等他回來再說。
遊江南不能不坐船,沒有船就少了江南的那種韻味。小小的烏篷船是從亞星自己僱的,沒有帶任何人,揹著一個從末世帶來的揹包就出了府。
原本準備趁這段時間去馨月雲汐她們的家鄉,找找她們的家人,可現在的時機非常不好,一舉一動都會引來眾人的觀注。
來江南還有一件事,就是想見見那位同道之人,名傳千古的風流才子唐伯虎。
根據記憶唐伯虎還有一年的時間,從亞星過去想看看能不能檢查出他得了什麼
病,還是傳說中的窮困潦倒而亡。
從亞星出來的時候還是走側門,天剛發白就到了運河碼頭,十兩銀子僱了條烏篷船,價格是平常的好幾倍,畢竟船家要陪他在外面過年。
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從亞星現在也知道入鄉隨俗了,不像以前那麼嘚瑟的都不知道自己該穿什麼服裝。
也是從亞星運氣太差,剛上船就開始下雨,雨雖然不大,可大冬天打著傘站在船頭看風景就有些傻了。再說從亞星喜歡看的是河邊洗衣服的少女少婦,對風景可沒多大的興致。
大年三十來到了桃花塢,從亞星讓船家在這裡等,又給了船家二兩銀子,讓他自己去吃年夜飯。
從亞星打量了一下週圍,沒見有什麼桃樹,也許還不到地方。一路打聽著找過去,還好,這位唐大才子在這裡比較有名。
一處外牆已經十分破舊的庭院,這就是傳說中的桃花庵,看來這位唐解元混的還真不怎麼樣。
破舊的木門從亞星都不敢用力敲,彷彿一指頭就能捅個洞出來。
良久,木門咯吱吱的拉開了一條縫,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開啟了門。
“請問這裡可是唐解元的府上,在下京城人士,特來此拜訪!”
“他還沒起床呢,你先進來稍候,我去叫他。”
“勞駕了,麻煩您!”
看這位的衣衫是下人的短打扮,應該是唐府的下人,這年紀走路都費勁,也不知道還怎麼照顧人。
別看這外表殘破,可府裡的面積不算小,前後院加起來有五六畝大,按說這麼大的面積種點糧食也不至於貧困潦倒。再說他的書畫還是有一定的市場,怎麼會混成這慘樣。
房屋不多正房有八間,分成了前後院,旁邊還有幾間低矮一些的廂房。
有不少的房間看來長時間沒有住過人了,連窗戶紙都是破的。
老人把從亞星領進了前廳,從亞星皺了皺眉。
髒!地上,桌子上,椅子上還有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雜物和灰塵。
明白了,不用見人也知道他為什麼會死因不詳。
面子,文人的臉面和傲骨,買這個府邸並不是有多愛桃花,而是不想丟了他大才子的臉面。
現在沒有財力維持下去,也就失去活下去的勇氣,這樣的環境別說寫詩作畫了,看一眼都心煩。
文人間的交往都是用銀子來裝門面,衣食住行生怕讓人瞧不起,丟了面子。現在他的書畫根本買不出以前的價錢,可能他自己又不願意賤賣,怕丟了大才子的臉。
眼前看到的一切,說明他自己不想活了,過年連打掃一下的心氣都沒有,證明也沒什麼人會來拜訪。
沒地方坐,從亞星又不是勤快人,自己的被子都不疊,怎麼可能給別人打掃衛生。
牆上掛了一些字畫,只是從亞星沒什麼欣賞水平。好壞看不出來不說,好多字也不認識,那畫在從亞星看來也一般。
後院傳來了兩個人的腳步聲,聽上去差不多,都是抬不起腳後跟的趿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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