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棄了。
在再次見到嘉諾病情發作的時候,他不得不面對自己給他帶來的傷害。
儘管,那不是他的本意。
“我要回國了。”
斐清說:“以後,大機率不會再見你。”
“哥……”
宋嘉諾紅著眼眶,看著斐清闌珊的腳步。
他昨天捱揍的傷勢還沒好呢。
這會兒,整個人好像被抽了魂一樣,踉踉蹌蹌地走出套房,走出他們的視線。
宋嘉諾的眼淚掉下來了。
從他那蒼白的臉頰上,緩緩地,滴落在他的鞋子上。
那鞋子,還是斐清特地讓人給他定製的。
因為,他喜歡收藏鞋子,所以斐清讓人給他定製了許多許多,每一款,每一雙都是獨一無二的。
宋嘉諾看著那鞋子,忽然跑回房間奔潰大哭!
宋簡意從小看著他長大,除了缺失的那三年,還從沒見他這麼傷心過。
那個小時候就算被扔石頭也不會掉一滴眼淚的男孩啊,這會兒哭得好像失去了整個世界。
突然之間,她不知道分開他和斐清到底是對還是錯?
……
“你二舅舅是心理方面的專家,兩個小時前我已經給他打了電話,這會兒,他正在趕來江北的路上。”
元逸肖和宋簡意坐下來時,說的第一句話是關於宋嘉諾的治療。
他希望將宋嘉諾帶到元家的大本營去,那裡,有更齊全的治療儀器。
可是,宋簡意覺得斐清剛走,嘉諾如果離開她這個姐姐身邊的話,也會害怕的。
“要麼讓他留在江北治療,要麼,我跟著他一起走。”
她一定要將弟弟這些年缺失的安全感還給他。
她要讓嘉諾知道,他不是沒人要的孩子,他從沒被嫌棄過。
可是,元逸肖看了看祁遇,搖頭道:“你的錄製還沒結束。”
“大不了錢我不賺了。”
“不,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元逸肖跟她合作了那麼久,又怎麼會不知道現在是宋簡意的事業上升期呢?
她好不容易才有拋開那些偏見的機會,正是她向大眾證明自己的時候,又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