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重要人犯服毒自盡,祖家人成為最關鍵嫌疑物件。劉公公說到做到,親自審訊祖家人。
祖家父子跪在堂下,祖家主有些戰戰兢兢,祖家公子祖鑫卻是一臉平靜。
“九萬兩贓銀從你家西城外別院地窖內找出,你兩作何解釋?”劉公公拉長腔調問道。
“大人有所不知,這別院已經與我祖家無關。”祖鑫回答道:“三個月前,我家已經將別院賣給別人了。”
“賣了?賣給誰了?”劉公公有些吃驚。
“三個月前就賣給了從湖北迴南京度假的李將軍了,有字據為證。”祖鑫語氣平靜。
“那李將軍現在何處?”劉公公追問。
“兩個多月前就已經回到湖北,現正在與流寇作戰。”祖鑫回答。
三個月前就賣了,已經不是祖家的別院,自然此案與祖家無關;買房子的李將軍兩個多月前就已經離開南京,在湖北與流寇作戰,案件自然也與李將軍無關;三個看護全部死亡。這下線索全斷了,劉公公一頭霧水。
難怪祖鑫如此平靜,無所畏懼。既然與祖家無關,只能放人。
其實劉公公不知道的是,李將軍是祖家主弟弟祖靈的戰友,臨走之前委託了祖家幫忙照看打理別院。
劉公公走下公堂,思考一陣後,決定如此辦理:失蹤的銀兩是十三萬兩,已經找回十二萬兩,只差一萬兩,這一萬兩銀子由南京府墊上,準備完畢後,依然用船運往北京。至於罪案犯,那就是太湖幫,正在緝拿中,已經抓獲數人。
官銀被搶劫的事與自己沒有絲毫關係,而找回銀兩,抓捕案犯,自己卻是最大功臣,這是必須在奏章裡說清楚的,劉公公臉上露出笑容。
至於被牽連的刑部尚書和吏部尚書,可以暫不追責。
劉公公不追責,吏部的柳尚書可沒完,他行動自由之後的第一步就是找劉公公申述:第一,兒子柳如一還關在監獄裡,他是被人栽贓陷害的;第二,真正的主謀應該是刑部尚書,原因是,太湖幫三當家一開始供出的就是他,他與自己長期不和,一直就想找茬整自己。
劉公公問:“是誰咬出的背後主使是柳如一?”
柳尚書說:“是太湖幫大當家顧向天和他妹妹顧飛燕,但兩人都已經莫名其妙從監獄失蹤。”
劉公公沉吟片刻,對柳尚書說:“我這就令捕司釋放令公子;刑部尚書的事我自會查明;我聽說太湖幫大當家是被一個叫司空月的小捕快獨力抓到的,你可認識此人?”
柳尚書點點頭:“我認識這個年輕人,武功才智一流,難得的人才!”
劉公公道:“知道了,你先退下!”
柳尚書躬身退下。劉公公一面令人通知駱總捕頭來見,一面在心裡暗暗算計,刑部尚書和吏部尚書不和,他早就知道,對他而言,不是壞事。皇帝馭人之術就是如此,沒有哪個皇帝會願意臣子和睦相處,臣子掐架越厲害,皇帝越高興,哪天臣子們都和睦相處了,皇帝就該擔心了。劉公公雖然不是皇帝,但道理相通,在他的位置上,關鍵是搞平衡,六部之間,沒有事都會故意找點事讓他們相鬥。他打定主意,官銀失竊的事暫時不再往下追究,這次事件,最大收穫者就是他劉公公自己,他已經知足。
至於往上的奏章怎麼寫,那都是他的事情。
劉公公臉上露出滿意的笑,這個笑容感染了剛好進門的駱總捕頭。駱總捕頭本來很緊張,看到劉公公這般模樣,心情大為放鬆。
駱總捕頭躬身向劉公公敬禮請安,劉公公開門見山說:“找你來,兩件事,第一,把柳尚書的公子馬上放了;第二,讓司空月來見我。”
駱總捕頭一愣,回答道:“遵命,馬上釋放柳如一。只是那司空月不知道在何處!”
“司空月不是你捕司的人?不聽從號令?”劉公公有些不高興了。
“大人,是這樣,司空月以前在西城捕司當捕快,後來去了滁王府作護衛,目前身份已經不是捕快。”駱總捕頭恭恭敬敬回答。
“不是捕快,怎麼會參與此案?”劉公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