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這一刻,他依舊不願離開,“屬下不會走的。”
越嬌低嘆一口氣,“為何你們所有人都這麼執拗?”
手覆上他唯一算得上完好的面容。
公子灈背在身後的手驀地攥緊,下頜也冷峭的緊繃。
越嬌雖未有轉頭看見公子灈的神情,但她也能想到他是何反應。
為了不讓他的佔有慾傷害到無辜的人,也為了她這具身體僅剩的幾日能好過,她的手未有在鄔二面上久留。
而是轉向耳後,在公子灈邁步走上前之前,撕下了一張人皮面具。
“你這張臉有多久沒有出現在陽光下了?怕是你自己都快要忘記自己模樣了吧。”
面具下的臉,因多年未見陽光,慘白的嚇人。
若不是眉眼間依舊有絲熟悉的純潔稚氣感,越嬌都難免懷疑,他真的是記憶裡的鄔二嗎。
“我這一生,能有你和杭陽在身邊相伴,真不知道上輩子積了多少福。”
微笑著的嘴角在此驀地撇下,“可我不值得,杭陽雖到死都未有憎恨我,但這也改變不了,導致他死亡的推手是我。”
鄔二唇蠕蠕著想勸解她什麼,到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未有說。
“便當忍讓我最後一次吧,我的時間只有這麼幾日了,我不想臨走還無法安心,鄔二,幫幫我吧,讓我看到你完好無損的離開,讓我知曉你下半輩子有人愛,好不好?”
說不清幾分真幾分假的‘肺腑之言’,讓真實面容重現天日的鄔二,沉默了許久。
最後終是點了點頭。
看著抱紮好傷口孤身走下棧道的鄔二背影,越嬌心底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了。
為了讓鄔二能安心離開而強撐著的身子驀地一軟,倒在了公子灈早有準備的臂彎裡。
毫不費力的微微俯身將她攔腰抱起,往回走去,“你把他的以後都安排好了,可想過我?”
“當然。”褪去任務的重擔,越嬌心情一片大好,與他交談時臉上的笑意稍不注意就爬上了眼角嘴邊。
“你可是我用心培養了十年的小東西,離開前怎會忘了你。”
輕笑說著,思緒已經跑到了系統空間,商量著哪日歸去了。
直到自己被公子灈放在床上,下意識撐在床邊的手被驀地攥緊之時,她才猛然回神抬眼望向他。
“這雙手,以後不能再觸碰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
他目光深邃,面龐冷硬,不是說笑。
有意避嫌還是被他記掛,越嬌愣了下,避開眼低聲道:“哪還有什麼以後,那我下輩子注意?”
“不是注意,是必須。”
她奇怪轉臉,“下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