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嬌被公子灈圈在懷裡,見著了幾年未見的丁雯。
半躺著的越嬌眼裡盡是死寂。
階下的丁雯眼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時過境遷。
從前親密無間的主僕。
如今也走到了互望無言這一步。
“教主,江中地區威脅已全部清除。”
尊敬的稱呼不再是對著她。
也全然未有久別重逢的喜悅,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聽著兩人在交談她全然不瞭解的事宜,越嬌只覺度日如年。
左右她也沒必要再偽裝參與其中,臉上便也未有顯出什麼情緒。
自顧望著高空翱翔的雄鷹出神。
丁雯何時離開的她不清楚。
她是被耳邊突然響起的低語喚回的神,“我以為你並不嚮往翱翔天地間的自由。”
畢竟,她這十多年來,除了他受到生命危險那一次出過天命教,便再也動過身。
經歷這麼多事至今,越嬌已無心再與他談話,對此回以沉默。
卻不知公子灈驀地陷入瘋狂。
身子被強硬轉過來,視線被迫與他對視。
“還是說,你與他當年定下了何種協議?讓你二十餘年來,除了他的兒子出事以外,不願越過一步?”
這……真是莫名其妙的無端聯想。
越嬌冷瞥他一眼,索性閉上眼閉口不言。
卻不知,這幅作態在公子灈眼中是不屑與他交談,她與心中最珍視之人的約定。
方還文雅的面容登時冷厲如霜雪。
眼眸也隱隱泛起紅暈來。
他並不知道此時的自己,神情有多駭人。
只是下意識急迫的握緊她纖細的手臂,追求道:“告訴我是不是?!”
被推搡得手臂骨頭隱隱作疼,越嬌眉頭越皺越緊。
終是忍耐不住睜開冷眼,震聲道:“是!”
“……”
沉默。
死寂般的沉默。
公子灈膚色本就冷白似雪。
越嬌並不能看出他除了呆愣住了外,神情有何變化。
垂眸掰開他緊握自己手臂的手掌。
抬眼時,恍然間似乎見著了他手掌在微微顫抖。
她無心細想,由內致外的無力感席捲全身。
方掙開他欲起身,身子便驀地一軟。
落入一個早有準備的懷抱裡。
“別想逃開。”
模糊著便要合上眼的越嬌,驀地氣得一口氣上不來,有了一瞬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