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故意停頓一瞬。
看到秦歌下意識呼吸屏住,勾唇一笑。
也不是真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嘛。
“有些話,要說給真正能聽得懂的人聽。”
秦歌下頜緊繃,“指揮官這話什麼意思?”
林瀾淡然搖頭:“沒什麼意思,只是聽說——近來第一城區並不太平,聯邦擔憂,曾經跟秦老洽談的南部計劃,會就此擱置。”
說著瞥了兩人一眼,“這不,才第一時間找新上任的城主過來商討後續嗎?”
“誰曾想,秦大小姐竟拿什麼‘把兩人看做一人’這種話來敷衍聯邦。”
最後這句話,雖是玩笑語氣說出來的,但隱含的威脅意味無論如何都輕不了。
正常成熟的人,在身處他人的大本營被威脅,無論如何都理應正襟危坐認真起來,看情況選擇商討或是服軟。
但今天來這兩個,似乎都不是正常人。
秦瑜還是那沒骨頭一樣的慵懶姿勢。
秦歌更是像只紙糊的老虎一樣,一激就漏了怯。
“我從來都聽過父親說過跟聯邦有什麼南部計劃的合作!”
林瀾微笑挑眉:“這樣看來,秦大小姐似乎並不被秦老相信呢。”
“你!”一時氣急忘了尊稱,連忙改口:“指揮官大人怕不是打算趁火打劫吧?知道現在第一城區局勢混亂,就想借機混進來分一杯羹!”
這就是氣急敗壞了。
談判桌上,無論知曉對方想法有多邪惡骯髒,都不能自己親口說出來。
說出來,就是落人話柄了。
那人就能打蛇隨棍上,藉著你的話在你身上剮一層皮下來。
到底還是年輕啊。
林瀾和緩的神情在怒然的目光下漸漸冰冷,“秦大小姐這話真是讓人難以理解,就像你說的,聯邦知道第一城區局勢如何,又是鄰邦,那為何只是單單分一杯羹?”
“據我所知,以現在的第一城區勢力劃分來說,第一城區想要團結起來頂住聯邦的進攻基本等同於痴人說夢。”
秦歌神情僵住。
林瀾卻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而且,既然秦大小姐是這樣看待聯邦的,這一場會談又為何要來?難不成秦大小姐也有些不便示人的小心思?”
這話是一點面子都沒給她留的點出了她為何而來。
秦歌臉色羞紅一片,最後還是明白了,在林瀾這樣老練陰險的談判家面前,她這樣的人多說一句就多錯一句,索性咬咬牙一句不再說。
她這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也沒用了。
在林瀾眼裡,她已經出局了。
揮手讓魏商送她離席。
轉眼看向神情漸漸沉穩下來的秦瑜,林瀾眼裡的欣賞沒有掩飾。
“雖是秦家的老么,心思卻不比老大差到哪裡呢。”
秦瑜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指揮官這話聽著真不知道是褒還是貶,畢竟,大姐她剛被您丟出局呢。”
林瀾又是笑笑,眼神幽深道:“秦老共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為什麼今天來的,單單是你們兩個?”
這話他可要想好了答。
一個答不好,他也得出局了。
畢竟,這麼多人選在眼前,林瀾可沒必要非要在他們兩人身上分出個高低,敲定個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