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府城內一處酒樓。
拜訪那並不存在的父親故人歸來的越灈,在酒樓二樓靠窗的位置,找到了興致高昂聽著說書的林青青。
緩步走到她對面位置坐下,林青青立時一臉驚喜轉過頭來。
“你那邊事情結束了?”
兩日的相處過去,林青青已經自如的去掉了客套的稱呼。
平日的交流猶如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般熟稔。
對此,越灈不知該覺得她過於沒有警惕心容易輕信他人。
還是兩人真的有那麼投機,讓她能這般迅速放下防備。
笑笑點頭,隨口道:“看你興致高漲,臺上在說什麼故事?”
他一問起這個,林青青更是來勁了。
“你來晚了,說書先生故事都快說到尾聲了,方才二樓那是罵聲一片好不熱鬧啊!”
她嬉笑說著。
越灈不解道:“如何?便是說得不好也不會引得罵聲一片吧?”
“怎麼可能?精彩極了好嗎?”林青青一臉不認可搖搖頭。
“說得是天命教那女魔頭為情瘋魔,執念只想永葆青春修煉邪功,用十年吸取一城少女精血練成邪功,幾年前滅了飛花門那負心漢後,又向江湖展現武力輕鬆滅了那時如日中天的魔教血煞門的故事。”
她說到興頭上沒有注意到越灈突然陰沉下去的面色。
“聽眾們怒罵,也是對著那瘋魔的女魔頭,哪能是對著陳述事實的說書先生呢?”
說到這驀地感嘆起來。
“要我說啊,那女魔頭也不過是一個被感情折磨的可憐蟲罷了,哪值得江湖上各大門派如此恐慌?這麼多年過去了,沒人去觸她黴頭她不也好好的沒發過瘋嗎?”
“想必她定然是日日都被那被拋棄的苦痛所折磨得不成樣子了吧,哪還有什麼心思稱霸武林呢?”
回想起那幾年來總是昏昏沉沉,一時清醒臉色凝重,一時猶自出神回憶往昔的女人。
越灈眸光黯淡下去。
真如外界所說那般嗎?
她總是說,他越來越像他父親了。
所以,她總是望著他猶自出神,是在透過與父親極為相似的他,看向回憶裡那時拋棄她的父親?
林青青至此,終於發現了臉色不對勁的越灈。
眼睫忽閃,小心翼翼道:“我是不是哪裡說的不對,惹你不開心了?”
越灈猛然回神,緩緩搖了搖頭,“不過是想起了一些不那麼讓人開心的事罷了,與你說的無關。”
林青青暗舒一口氣,“那就好。”
口上這麼說,卻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轉口道:“在你離開這段時間,我在店家那打探過訊息,近來城內發生連番異事之前,他這酒樓確實住進來過一個渾身裹著繃帶,與傳聞中蠱毒真人示人模樣無異的神秘人。”
說到此又是遺憾的搖了下頭,“就是可惜,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那人在你我到來前一刻,剛剛退房離開,不知去向。”
聞言,越灈思襯一瞬,淡然搖了搖頭,“未必不知去向,江陵府是江湖與南疆的最後一道防線,到此的人不是要去往南疆,便是從南疆經過此地前往中原。”
漸漸明白過來的林青青接上:“他若真是蠱毒真人,那便方從塞外歸來,不可能再次出關前往南疆,遑論那裡還是巫蠱之術集大成的族群蠻族的天下?所以,他只有一條路走,從北城門離開,前往沂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