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遍尋不到,他匆匆奔到越嬌所在的凌月大殿。
半靠在臥榻上觀賞院中風景的越嬌,見著門邊匆忙趕來的他。
顰眉不悅道:“這般急躁像個什麼樣子?”
小孩頓了下,放緩腳步挺直身子走了進來。
到了臥榻旁先是行了一禮,才講明來意。
聽完他的講述,越嬌詭異的垂眸低笑一聲,沒有轉過頭看他便道:“你來得晚了些,那隻胖兔子啊,如今怕是不知道暖了誰人的五臟廟了。”
“...什麼意思?”
小孩不是不理解,而是不能相信,她真得會將那親手養大的兔子送出去。
越嬌淡笑著轉頭注視著他,“你認為是什麼意思呢?”
小孩一時凝噎,少頃還是忍不住道:“可它是你送予我的啊,你怎麼會——”
話未說完便被越嬌冷聲打斷:“你又怎知,我送你之時不是這樣打算的呢?”
“這便是我教你的第一課,作為要接任我的人,不能有弱點,便是有,也要保證不能讓人知曉。”
小孩還是不能理解,為何她要親手建立他與動物的情感聯絡,後又要親手毀掉?
“若是不想讓我有弱點,為何一開始還要將它送予我?若不是你——”
這次不是越嬌打斷的,而是他自己說不下去了。
垂眸咬緊牙關閉上了嘴。
越嬌冷著臉打量他幾眼,“誰給你的底氣竟敢質問我了?近來到底還是對你太過仁慈了,讓你沒了距離感。”
在小孩不敢置信抬眸望向她之時,平聲道:“如今你已有了我教你的劍招傍身,也該回到烽火樓去了。”
小孩猛地搖頭,“我不——”
被越嬌一個冷眼定住。
終還是攥緊拳頭點頭道:“我知道了。”
小孩離去許久,她從沉思中醒來。
喚來守在院外的丁雯,從軟被下抱出睡得跟個豬一樣的大白兔子。
“將它放回山野吧。”
方才她與公子灈的對話皆被丁雯聽在耳裡。
丁雯接過兔子順了順毛,低聲道:“它雖是歷經大變來到了教主身邊,但到底還是幼時,習慣了溫暖無害的環境,已經很難再融入為生存奔波的險境中了,遑論,教主您真的忍心放它歸去嗎?”
抬眸有些訝然看了丁雯一眼,越嬌無奈搖了搖頭。
“小風小浪它若是都不能抵禦,待在我身邊也是個廢物,有甚可值得我關心的?便是遭遇它難以抵禦的大難,難不成它還不知道歸來的路?”
“後路已有,還是不能成長,便是死在了外面,那也是它的命。”
意有所指討論一番,丁雯低嘆口氣,“哎,若是教主您放心,奴婢自然不會多勸,只要您能安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