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害怕,你應該在這裡待不了多久的.”,她說著.
我覺著她不像是一個壞人,至少她說的幾句話都是在關心我.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
她有些受寵若驚,沉默良久才回答道:“沈梔,梔子花的梔.”
沈梔……我默默唸著這個名字,覺得內心身處有什麼悸動了一下,可能源自於她這個名字算驚豔吧.
畢竟比起我吳真這個名字,她沈梔這個名字就不知道甩了我多少條街了.
“你……在這裡待了很久了?”,我印象裡沒見過她,不知道是不是女宿舍那邊的,而且看她的樣子,應該在這裡待了不少時間.
“嗯,四年多了.”,她回答著.
四年?!那豈不是跟老顧是同期病友?可老顧不是說當初療養院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嗎.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有些好奇,在這個黑不拉幾的地方待四年,不瘋也得癲.
“他們說,我病了,還說我是瘋子…”,她說著,嘴角擒著一抹苦笑:“我瘋給他們看,於是乎就被送來了這裡,我還有個哥哥,我哥陪著我瘋,兩個瘋子在這裡墮落沉淪.”
我靜靜地聽她說著,腦海中浮現出沈嗔這個名字……沈梔有個哥哥,那她哥哥自然是姓沈的,而且他在這裡待了四年,017號病患沈嗔也是四年前在這裡待過?
“你哥哥……是不是叫沈嗔?”,我試探性的開口問.
“你認識他嗎?”,她眼中閃爍著雀躍,可剎那間那點光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也對,哥哥他應該挺招恨的.”
“我只是,聽朋友提起過.”,我解釋著,對於這個017號病人,我是一點也不熟悉,完全是道聽途說,不過傳言中沈嗔不是失蹤了嗎?
“他們說哥哥他失蹤了,也有人說哥哥已經死了,但他跟我承諾過,會帶我離開這裡,到一個鮮花盛開的地方,開啟我們所向披靡的人生.”
我看見了沈梔眼中的那抹隱晦的光亮——他在憧憬著,那抹光亮是我在精神病院所看到的第一抹光.
沒想到是在一個在精神病院待了四年的人身上所看到的.
她仍懷著希望.
“你哥他,我也不認識,就聽朋友提起過,是個怎樣的人做過什麼樣的事我不清楚,或許他不是個好人,但他是個好哥哥?”,我說道.
沈梔有些感激的看著我:
“我很高興有人會這樣想,我一直試圖跟人解釋我哥他是個好哥哥,但大家貌似都不相信……你是個好人.”
這好人卡頒佈得我猝不及防.
我現在納悶的是,從始至終都沒人跟我提起過那個所謂的017號精神分裂患者還有個看似嬌弱的妹妹在精神病院啊.
我正準備發出疑問,就聽見從鐵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沈梔像是受到了驚嚇,忙哆哆嗦嗦的往黑暗的角落裡爬去.
收爬的難抵雙腿走路的,鐵門上的探窗被開啟,一張不怎麼友善的臉出現在了探視窗.
“狗食來了狗雜種!”,那人陰陽怪氣的說著,看見沈梔正往角落裡爬去,他從探窗伸進手,在門邊黑漆漆的地方摸索著.
我聽見了鐵鏈碰撞發出的響聲,眼睜睜的看著他握住了一截鐵鏈,隨即毫不手軟的猛然一拽.
沈梔悶哼了一聲,栓在她脖子上的鐵鏈將她瘦弱的身體直直的拽了回來,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我忙下床檢視著是否有恙,同時厭惡的看著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