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著聲音來到了這個地方的花園裡,待視野開闊,我才注意到這裡並不是別墅酒店什麼的,這是一座,東西風格結合修築的莊園.
看著臺階上陳舊的臺痕,我猜測這裡有些年頭了,莊園什麼的,說不定比我爺爺輩還大.
待我走到花園深處,鋼琴聲戛然而止.
四周驚有蟬鳴,血紅的玫瑰花開的豔麗,天空一輪圓月當空,我意識到這是盛夏.
像是特意引誘我似的,鋼琴聲在我停下腳步欣賞風景的時候,又突然奏響了起來.
我確定聲源處離我不遠,於是四下尋找了起來.
終於,在生意盎然的藤瀑布中,我發現了一閃不高的小門,鋼琴聲貌似就是從這裡穿出來的.
四下空無一人,我撥開藤蘿,輕輕推了推小門.
門沒有上鎖,在掀開門縫的一剎那,竟飛揚出了點點亮藍色熒光.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頗有一種愛麗絲步入仙境的感覺.
不過愛麗絲跟著兔子到達的是仙境,而我身處的卻好似是個陷阱;愛麗絲在仙境裡遇到了瘋帽子,而迎接我的,是個屁也沒有的二場子.
“有人嗎?”,我不受控制的叫喊了一聲,從那一剎那開始,身體就好像不再是我的了.
主視角也轉換為次視角,我像靈魂出竅般看到了臉色蒼白眼珠四轉充滿警惕的自己…
屋子不大,但也顯得寬闊的有些淒涼.
這裡除了百葉窗旁放著一架鋼琴以外,其餘的什麼也沒有,真正的連個屁都聞不到.
我意識到這裡沒人,剛想轉身就走,餘光瞥見輕紗白流蘇窗簾一飄,熟悉感傷的旋律迸發出來.
回過頭,只見原本空無一人的鋼琴凳子上,竟然不知道到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
我愣在原地,思緒卻再次失去了對於身體的控制權.
我甚至連移開目光都做不到,只能靜靜地看著那個透明散發著藍色光芒、猶如靈魂的男人在窗外玻璃透下的月光照耀下,身體漸漸突現了出來.
待他完全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時,那個猶如靈魂的男人已經和真人無異,我也藉此看清了他的面容——陪曹行拉屎時,我在烏漆嘛黑的林子中,偶然遇上的那個男人.
只見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眼底暈染的森然之光卻像是要折射著我一樣,讓我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在我的審美觀裡,真的稱得上是神仙顏值.
此刻鋼琴旁的他髮絲凌亂,雙眼佈滿血絲,眼底的烏青和臉上大大小小的紫色痕跡,卻讓我又覺得這帥哥們兒是個可憐的人.
他忘我的彈奏著,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髮絲隨著用力彈奏的動作一顫一顫的,身體不能動彈,但我還留有很強烈的個人意識.
……
一曲完畢,我保持著站立的姿勢有些汗流浹背,不知道是因為累而熱出來的汗水還是因為心悸而流下的汗水.
窗邊的男人突然站起身,小眾復古風西裝襯托著這個男人十分高大.
我目光不由的與他相交,呼吸猛然一窒——那個男人的眼睛如深潭般寒冽,落葉一盪漾,就潛出許多波紋,隨目光氤氳.
我看見他的眸底醞釀著哀傷,充滿菸草氣息的眉間透著隱隱的掙扎和苦楚.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樣一個人.
……
晨陽蒞林,寒鴉和鳴.
我在晨昏線交替的儀式中睜開眼,隨著凜風抉擇著這場偉大聖潔的儀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