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田大人那邊傳回來的訊息顯示沒有確切的行蹤,但是懷疑他現在就在郡城。田大人還說您需要趕過去主持,有些人根本不買他的面子,郡城之中無法實施您的計劃。”灰衣僕從小心翼翼回答。
“蠢貨,田明治就是一個蠢貨,他既想當婊 子又要立牌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你告訴他,不想死的話就乖乖按照我說的去做,有什麼困難讓他克服,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暗中的勾當。”戴俊文語氣森冷地吩咐心腹,同時心裡開始恨上了田明治的兩面三刀,自己死了他也別想獨活,老師弟子一起下地府吧。
戴俊文坐在湖邊發著呆,心裡在想著無數的可能性,可是哪一種自己都難逃死路,除非現在就叛逃出大靕。可是跑了有什麼意義?自己的錢財、家人都在大靕呢,事發之後頂多自己被砍頭,家產充公,妻兒還能拿著自己隱藏的財務過下去,一旦叛逃那可是滅門大罪,人沒了要財務還有什麼用?思來想去,最終向著那個最不願意的辦法逐漸傾斜,一不做二不休,找人做了他,不到三海境而已,一不小心就被過境悍匪誤殺了。不過,剛想起來就立刻壓了下去,萬一有高手暗中保護,那還是滅門大罪。
左相車駕中,一人跪坐,面向公良文睿。
“你確定是他?身邊有幾人?”公良文睿問道,他心裡也想知道那人身邊還有什麼高手。
“回總執事,小人只看見了那位與燕懷信站在一起,雖然經過了偽裝,不過還是被小人看穿。另外還有三皇子吳玄華和一名不知身份的年輕人在不遠處,其他人小人並未發現。”跪坐之人語出驚人,不是相爺或者大人,而是總執事。
“說過多少遍,不要喊這個稱呼,你總是記不住,這裡人多耳雜,萬一被聽到了又是個大麻煩。”公良文睿明顯神情一變,很不高興。
“大人,小人有把握的,這個稱呼是議會在提醒您不要忘了自己身份而已,放心不會再出現。議會那邊這次讓我找到大人就是想要弄清楚為什麼皇帝會突然要巡邊?究竟還有沒有後手?您儘快弄清楚上報議會。”跪坐之人語氣不卑不亢,心平氣和地說道。
“老夫知道,不需要你提醒,這次的事情知道的人定然不多,司徒宜修肯定知道,老夫需要時間去弄清楚,你回去繼續監視。”公良文睿很不耐煩,什麼時候你議會敢來命令自己了。
跪坐之人笑了一下起身拜別,離開之前看了一眼公良文睿,說道:“左相大人,不要忘了當初的約定,這是議會的忠告。”
公良文睿手上拿著奏章,停頓了一炷香時間,才放下喊了管家過來,說道:“那個戴胖子還是沒下定決心吧?那不等他了,以他的名義發令出去,讓那幾個餘孽和古酆的諜子出動吧,不知死活的東西,正好看看陛下的水有多深。”
管家領命離去,只剩下公良文睿在車駕裡獨坐,不一會兒裡面就響起了茶碗破碎的聲音,心情定然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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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虜城大獄,一箇中年人坐在牢房裡的小桌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肉不多可以總算見了葷腥兒了。一身囚服上滿是血痕,臉上也是青一片紫一片,沒一塊好肉,顯然沒少受折磨。
“我說,曹都尉,您就把那件東西放在哪裡告訴我吧,你看看這一頓酒肉還不錯吧,是我的心意啊。”田大成笑著說道。
“哈哈,田大成,你以為老子不知道這是斷頭酒?行了,老子吃飽喝足了上路就是,死又何懼,不過那件東西你們就別想了,老子孤身一人家人也沒有,甭想威脅老子。”曹清語帶不屑地說道,他知道自己死期就在今晚了,可惜沒能將那件東西送到大營去,可惜可惜。
“果真不說?”
“當真不說。動手吧,老子已經被你們廢了,要不然說不得拉你們一個一起下去。”曹清凜然無懼。
田大成示意身後的獄卒時間到了,動手吧。幾人一擁而上先是勒死曹清之後再將他吊了起來,做成是自殺的假象。田大成從懷裡拿出一張紙,上面的筆跡酷似曹清,上面寫著無非就是曹清承認走私軍備,倒賣武器一事,深感無顏見全郡父老,上吊自殺之類的話,拿起他的手指抹上印泥畫押之後丟在了原地,當做證據。
第二天一大早,城中巡防官兵得知曹清畏罪自殺,一個個眼珠子都紅了,幾個威信高的跑去找樊安北商量。到了住處,看到樊安北,幾個小校尉頓時單膝跪地,哭訴著將事情說了出來,樊安北一下子就毛了。
郡守府外,樊安北帶領不當差的軍士包圍了整座府邸,而且有一路人帶著書信和一部分證據去往了雄關城的州府衙門,雄州牧仇安國原出身邊軍。
百姓聽聞守城部隊反了,好些有仇有怨的趁此機會來到郡守府外聲討,一時之間民意洶洶,不可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