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分辨不出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她終於還是將妖氣暴露，讓姐夫追過來。
即便今日她能因為安百骨躲過一劫。
下次她與修無痕見面，修無痕也會認出她。
她們的兄妹關係，終究是走到盡頭。
“道祖天雷符。”
修無痕見打不過安百骨，直接將最強的符咒使出來。
安百骨被他壓在符下，完全動彈不得。
“傻妖精，看什麼呢？快跑呀！去找云溪塵。”
安百骨動彈不得，只得出聲提醒似乎被嚇傻的顏啟盈。
小姑娘置若罔聞，她就看著修無痕一步步逼近，心灰意冷。
“為了顏姒繪，你不能殺我。我願意自毀妖丹，你帶著大姐姐跑吧。”
顏啟盈突然開口說道。
這聲音……
修無痕腳步一頓，怎麼都不會想到，原來鳳鳩妖就是小公主顏啟盈。
“修哥哥，你若殺了我，國師大人一定會殺大姐姐。大姐姐對我的恩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我不能害大姐姐，你帶大姐姐走吧。我一定會說到做到，自毀妖丹在你們離開京城前。”
她可以和修無痕一刀兩斷，可是她不能害死顏姒繪。
所以她開口了。
她希望修無痕能想明白這一點，不能親手害顏姒繪的命。
“為什麼會是你？”
修無痕藏在寬袖裡的手用力攥成拳頭，額角的青筋都因為他的憤怒而清晰浮現。
“半年前，我本是被人進貢入宮的觀賞鳥。七公主害死十七公主，歲星將我的魂魄砸進十七公主體內。我不想為禍人間，我只是貪戀帝后帶給我的親情，我捨不得離開他們……”
“所以你就混在人間，欺騙所有人？你知不知道，你是個妖精，你不應該踏出山林的。小公主，我曾真的把你當妹妹喜歡。但是如今，我不能留你性命。”
修無痕藍色的法力凝結在右手，終於能邁步朝她逼近。
他是清道，他沒有感情。
尤其是對妖鬼，他不能有任何感情。
顏啟盈欺騙了所有人，也欺騙了他。
事到如今，他要儘快殺她，才能恢復人間正道。
“別殺我，我自毀妖丹。你帶著大姐姐走，若是再晚一些，國師大人處理完護城大陣，你們就跑不掉。修哥哥，求求你，帶大姐姐走，我不能讓大姐姐因為我死在國師大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