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一切都結束了。
我按著網上查到的手腕動脈位置用力的割了下去。
鋒利的刀片劃開皮肉,再劃開脂肪,深可見骨。而我只覺得暢快。
我是不是……不用難過了。
“你以為就這麼簡單?別想了,你會看見明天的太陽然後謊稱大姨媽來了。帶著未癒合也未包紮的傷口。”
我只記得我的表情麻木,看著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卻漂浮在空中的林白。
鮮血染紅了地板瓷磚,用衛生紙擦著,在裝到垃圾袋然後放進書包。
只覺得透骨的冷。還好,手腕處有一個深紅色熱水袋。
我沒有死成,於是我殺了所有人。
父母不相信,他那個溫柔純善的女兒會拿出藏在身後的刀子了結。
她不相信一直任人欺負的少女膽敢給他們下百草枯這樣的致命毒藥。
班主任不相信那個被罵了兩個小時只會笑吟吟的低頭的學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刀子插進他的後頸。
於是,他們都死了。我也死了。
因為如果我不先喝下那杯加了料的奶茶,你們又怎麼會喝。
我是林白
最近的我一直都在做一個夢
一個重複了無數遍的夢。
夢的場景特別簡單,就是一間房間。
房間裡有一張書桌,一面窗戶,一個地毯,一張床。床上擺著一個小豬佩奇的玩偶,以及……一個我。
房間是黑的,牆壁是雪白的,但反不出任何的光來。
光是從門縫透進來的。僅僅能夠看見書櫃,以及書櫃上的書。是按照我的習慣擺放的。由高到低,從不在在乎書的類別。
就好像……我從未醒過。
這怎麼可能呢,“我可是每天都要去上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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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當你和我一樣的時候,你也會選擇這樣。”
林白睜開眼
灰濛濛的一片天地,沒有一絲光亮。
“所以……我這是在哪裡……”
“我從哪裡來?”
“要到哪裡去?”
“還有……我是誰?”
最原始樸素的哲學三問,倒是十分適合當下的情況。
一片模糊的梵音傳來,很陌生的語言。
但……
我很詭異的,聽懂了。
“你從地獄而來。”
“要到天堂中去。”
“正途徑人間。”
“你……是後悔藥,是一個救贖。”
“你是人間……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