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點事還用不著我的梅花處。”章之閱落了一子,“別打岔。”
“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徐枳也道。
“年及弱冠,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你不好意思與你爺娘說,便先同我說,我再去幫你說道說道。”章之閱道。
“真沒有,再說了,太子表哥都不急,我急什麼?”徐枳也沒個正形,心道先生何時關心過這等俗事,莫不是想致仕了?
“太子殿下是沒得選,皇後娘娘早已幫他做了安排。”章之閱道。
“那還是當我的逍遙世子自在,取妻嘛,當尋個心意相通的,斷不能摻雜其他。”徐枳也笑道。
章之閱聞言手中一滯,回過神來子已落偏。
徐枳也是個沒心肝的,當即吃了他好幾子。
徐枳也表面裝作沒事,心中難免擔心,但他對章之閱的過去了解甚少,只知先生早年在外辦公,回來官至宰相,至今還未娶。
“顧左右而言他。”章之閱道。
“先生饒了我這次,這位小娘子特殊,師父派了師姐先去查,又囑託我盯著些,咱們玄都觀辦事講規矩,絕不洩漏人隱私。
再說了,既沒有逾矩的關系,也斷不能毀壞別人的名聲。”徐枳也道。
章之閱哼了一聲,道:“荊從多久沒來找我喝茶了?你們玄都觀比皇城裡還忙?”
“師父不愛湊熱鬧,許是得有天大的喜事才能請他出來一回吧。”徐枳也笑嘻嘻,見章之閱不悅,又道:“其實是師父他最近在閉關,先生想我師父這事兒,我一定傳達給他老人家。”
“打住,我可沒想他,他愛來不來。”章之閱撩袍準備走了,又接了一句:“你得空進宮陪陪皇上。”
“記下了,先生不留下來用飯?”徐枳也起身。
章之閱遠遠瞧著廊下有個女子的身影,留了句:“這匾額有些舊了,你找人修繕修繕,灰記得擦。”
喬苑珠是酉時末醒的。
她在院中轉了轉又站了站,好沒意思,尋著人聲找到荷塘邊的廊下。
遠遠瞧著徐枳也在跟人對弈,那人背對著她,身型高大,肩寬臂粗,十分眼熟。
“那是我的先生,喬娘子認識?”
喬苑珠沒察覺徐枳也已經走到跟前,嚇了一跳:“不認識,只是見著身型有些眼熟。”
她眼睛滴溜溜轉,又道:“倒是道長你,住得上這麼好的宅子,你可別說你們玄都觀人人都這麼闊綽,莫非,道長的名字也是假的?”
兩人步至亭中。
“卻快亭。”喬苑珠喃喃。
“哪兒能啊,這宅子是我先生的,我求了好幾回才討過來。”徐枳也笑眯眯地道。
徐枳也快走兩步:“名字也不假,我不愛騙人。”
喬苑珠沒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她也不關心。
想來身份這種東西屬實沒有必要,人與人相交,講的是個緣分,茫茫人海中能相互道個名姓,再說上幾句話,有幾段糾葛,即便最後結局不甚滿意,也耗盡了兩個人前世積攢所有的氣運。
她就著亭中的臺階坐下,說了句:“道長,有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