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泉等三人相繼離開後,殷長歌等人也要出發了,殷良摸摸他的頭:“歌兒,在路上一定要聽十三的話啊,千萬不要離十三和平生太遠。”
“爹,我一定會聽話的,這次回來過後,我一定要成為高手,將來保護爹,保護大家。”殷長歌抱緊殷良,殷良笑著說:“好好好,該你保護我了,到時候,我一定會站在觀陽山頭,拿著你最喜歡吃的糖葫蘆,等你回來。”陳平生見此心中想起了兩年前他離開時的情形,也差點流淚。
良久之後,三人終於出發了,陳十三扛著一根被白色帆布包裹住的長棍,棍頭稍大的一端掛著大部分行李,而陳平生和殷長歌各自揹著一個包,只是殷長歌的包邊還掛著一把被白色帆布包裹著的尺狀器具,約長80厘米,殷良叮囑過,若非在道境,不可拔刀,那是一把刀,刀名——隨歌。
從季陽到朝都一個來回,加上可能會在中間部分城區待一會兒,至少要等一年,可人生短短,又有幾個一年呢?
從底月樓出發的三人,決定先去季陽武館道別,因為那裡有殷長歌很多朋友、老師,本來他有很多時間告別他們,但妖族出現事發突然,只好與他們匆匆告個別,不知道武館還有多少人在季陽......站在季陽武館門外,裡面傳來陣陣嬉笑聲,殷長歌遲疑片刻,還是走進去,往裡面一瞧,季陽武館內熱鬧非凡,眾人都圍著一個少年,是張笑,之間他被田靜揪著耳朵,一旁的張震和張碌在旁好生相勸,看見眼前這一幕,殷長歌似乎是想起了張笑第一次來武館修煉時的情形,那時他瞞著田靜,偷偷地跟著叔叔張震來到武館,結果後面被田靜發現了,就被揪著耳朵趕回了家,於是殷長歌不由得笑出了聲,眾人回頭,笑著跟殷長歌打招呼,就好像平日裡一樣,小小的武館內,充滿了溫馨。
殷長歌詢問了才知,原來是軍隊釋出了徵兵令,在楊伯嵐和楊五的帶頭作用下武館眾人一致決定參軍,因為季陽是他們的家鄉,而且也都過了徵兵的要求——年滿十五以及至少煉體1段,憑著一腔熱血,張笑自然也想報名參軍,但奈何田靜不肯,這才有了這一幕。
見殷長歌三人來到,館主楊伯嵐行了一禮說道:“聽聞陳先生要一起磨練?”陳十三拍拍身旁殷長歌和陳平生後腦勺,笑著說:“就這倆小鬼,只讓他倆去,我和二哥還是很不放心的。”一旁的楊五也摸摸鼻子說道:“哈哈,陳先生所言極是。”而此時張笑見殷長歌的到來,求救道:“長歌,快勸勸我娘,連楊叔都答應文健哥參軍了。”楊伯嵐聽罷,尷尬地咳了兩聲,而田靜手下的力氣繼續加重:“是不是老孃管不到你了?還敢參軍,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還想參軍,走!”此時張碌勸道:“靜兒,你就隨笑笑去吧,笑笑總有一天要獨自成長的。”田靜只是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張碌,你都敢反對老孃了?等回去了老孃一起收拾!”見張震躲在眾人身後,
“還有你,張震!”張震只好尷尬道:“嫂子,這次真不是我鼓動的笑笑,是笑笑自願的,冤枉啊。”見田靜如此強勢,殷長歌只好也勸道:“田姨,你就讓笑笑留下吧。”
“是啊,田姐,讓笑笑留下吧。”
“是啊是啊。”見眾人都在勸,田靜一拍張笑的腦袋,喊道:“反了!你們!”隨後又說,
“既然這樣,我也要留在這裡!”
“啊?”眾人一同發出驚訝聲,在場的人,他們之間大部分妻子小孩都已經出發離開季陽了,因為現在的季陽實在太危險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妖族就會突然襲擊,即使有軍隊,也怕萬一殃及了自己的親人。
而現在田靜卻決定也留在這裡,她只是一名平常婦女,所以眾人也是被這一舉動驚訝到了。
“娘,你這是?”張笑連忙抓住母親的手,他張笑雖然平時總是惹出麻煩氣她,但現在,屬實是嚇張笑一跳,
“娘,別這樣,大不了我不去了。”這時,田靜又反手揪住張笑耳朵一甩:“沒出息的東西,你娘我都敢留在這裡了,你就該更加好好修煉,有朝一日保護好我和你爹!”張笑有些蒙了,這又是鬧哪出,隨後,張碌笑道:“笑笑,其實你娘早就答應了,只是她心裡還是有點放不下罷了,你娘,現在有我來保護。”眾人一聽,便打趣的一同起鬨。
殷長歌在邊上看見這溫馨地一家,雖很是高興,但心裡有點空落落的。
“對了,長歌,聽說你們要出去磨練了,到時候成了高手,一定不要忘了季陽的父老鄉親們啊!”其中一人開了個頭,是武館裡的老人羅鶴,
“對啊對啊,到時候長歌你幫我看看朝都的美女是不是如他們說的那樣多!”
“你小子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互相打趣的二人,是冉一億和鄭揚,他們平時形影不離。
“陳胖子,我們等著你回來給我們說書呢。”是姜懷,武館也有很多人喜歡到底月樓點上一碗茶蹲著聽陳十三說書,即便知道了陳十三實力非凡,但他們還是像往常一樣稱呼他為陳胖子,而陳十三卻指著他說:“你小子,還欠我6文錢呢,快給我!”眾人鬨堂大笑,姜懷怒道:“你這陳胖子,說好了賒著,等你回來我再給!”。
“長歌到時候你回來了,我們一起去觀陽山上摘山楂。”
“對的對的,還有我!”是楊文健和張笑,
“長歌,陳先生,一路小心。”是楊五,他平日裡對殷長歌很好,什麼好事都想著他,
“長歌,我看好你!”是楊伯嵐,是他和陳十三勸殷良同意殷長歌修道的。
“長歌你一定要成為像殷先生一樣的高手啊”張碌摟著田靜說道,而田靜卻一甩他的手,溫柔道:“長歌,別聽你張叔的,要是累了,就回來把,大家永遠歡迎你。”
“是啊,長歌,這裡永遠歡迎你!”眾人一同說道。
“我呢?我呢?”陳十三指著自己,有人打趣他:“陳胖子你最好別回來了。”
“哈哈哈...”武館所有人在歡聲笑語中完成了最後的告別。多年以後,年邁的殷長歌咬下一顆糖葫蘆,糖葫蘆很好吃,比季陽的糖葫蘆好吃幾倍,但他還是覺得季陽的糖葫蘆最好吃,可是,他再也吃不到了。
在離開季陽的路上,走在最後的殷長歌突然哭出了聲,陳十三和陳平生回頭,
“長歌,怎麼了?”之間殷長歌抬起頭,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叔,你說,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對吧?”陳十三溫柔的點頭,微笑的肯定道:“會的!”陳平生也附和著:“這場旅程很快的,用不了多久咱們就會回來的。”隨後他望著那遙遠的東方,是啊,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他想家了,想那個總是喋喋不休的師傅了,還有那個終日垮著個臉的龍袍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