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秦氏不說,馮家也沒臉再逗留下去。
他家兒子做下強迫丫鬟的醜事,這婚事自然是談不下去了。
桌子上的酒菜還冒著熱氣,吃飯的人早就沒了心情。
馮家匆匆忙忙帶著不再胡鬧,陷入沉睡之中的兒子告辭離開,沐家這邊也是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沒想到這個馮公子看著人模人樣,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白梅拍著胸口,後怕不已。還好不是她家女兒的婚配物件,不然嫁到這種人家還不受盡折磨。
沐河冷笑著,把矛頭轉向一直心不在焉的兄長:“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連找個婆家都能惹出如此不要臉的事情來!要不是她拖拖拉拉,三催私情地不肯赴宴,馮公子也不會酒席半途中去接她,就沒有這麼多煩心事發生了!”
他這卻是小看了沐染媚,她有的是辦法讓馮公子出現在他‘該出現’的地方。
沐海方才並沒有跟著眾人一同前往後院,也沒看到小竹林中醜陋的一幕。不過之後場景還是看在了眼裡,也明白髮生了什麼。
只是他對這種事情並沒有太大的關注,覺得既然馮家不行,那就再換個其他的人家就是。
“二弟既然也對媚兒的親事這般上心,不如就拜託二弟給她在找一戶合適的人家。”沐海對自己這個主意感到十分滿意。
“我對這些事情不擅長,二弟看起來倒是興致勃勃,就交給你去辦吧。”
沐河火冒三丈,對著從小事事不關心的兄長的憤怒不是一日生成,而是日積月累。
“又不是我的女兒,哪輪得到我來管!”他義正言辭的指責道:“就是因為你總是這幅樣子,你女兒才會有樣學樣,攪得沐家雞犬不寧!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沐海被指著鼻子罵,不禁也有了怒氣,他不是忍耐的性子,當下反唇相譏。
“都別吵了,還嫌不夠丟人的嗎?”
秦氏喝止了兩人的爭吵,怒道:“身為長輩,卻一點長輩的樣子都沒有!你們自身都做不好,還怎麼去言傳身教,教訓沐家的子孫?”
將兩人訓了一通,不敢再造次。
“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那個丫鬟,找人給她先看看。”秦氏嘆了口氣,這事就算過去了,她得妥善安排將來的事情了。
不光是沐染媚,還有其他幾個的婚事,也必須著手準備了。
其他的倒是還好,只是沐染霜和沐染媚這對雙胞姐妹的婚事最是令人為難。
“我回來了。”
正在秦氏想到沐染霜之際,就聽到沐染霜的聲音傳了過來。
沐染霜換了一套趕緊的衣物,面帶驚訝地看著略顯狼藉的大廳。
“這是怎麼回事?”她驚訝地問道:“馮家的人呢?怎麼這麼快就回去了?咦,難道媚兒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嗎?”
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場上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秦氏疲倦地道:“馮家回去了,這門親事作廢。媚兒的親事,還需從長計議。”
旁邊的沐河不敢在秦氏面前頂撞,但是對於小輩,他仗著身份有恃無恐,諷刺道:“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吧?真該讓你看看剛才的場面,看看你那個寶貝妹妹,底下都是些什麼樣的奴才!”
沐染霜怎麼會不知道這一切,只是現在她需要作出不知道的樣子而已。
作為當事人之一,她可是比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裡面的真相。
‘纏絲’之所以有著致命的弱點,卻還是能在藥名單上派上號,不得不說有它的獨特之處。
比如說,這種*只會在最初的一小段時間裡,顯露*的真相。而後就會融入血液之中,這之後再去檢查,也查不出藥物的痕跡,只會被誤導認為醉酒而已。
沐染媚製毒製藥的本事沒有,將藥物用在別人身上,她倒是挺拿手的。
這時,沐染媚也跌跌撞撞地趕到,進了大廳就開始流淚,哭著向眾人道歉。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這種事情?”沐染媚哭得傷心,抽抽搭搭地說道:“都怪我平時沒有好好管教,都怪我!祖母,這都是我的錯,雪柳是無辜的,還請您饒她一命,以後我會好好管教她的!”
秦氏的眉心鄒成一個川字,說道:“不管她是否是無辜,總歸是不能再在沐家待下去了。人就交給你二叔處置,你不要插手了。”
沐河領了命令,趾高氣揚地從他們離開了。
秦氏又叮囑了幾句,就讓他們也都散了。喜事變成倒黴事,這晚宴哪裡還吃得下去?
而讓沐家震驚的事情不知這一件,第二天,更加震驚的事情在等著他們。
鐵血無情的凌王凌墨澤,再次向皇帝請求賜婚。而賜婚的物件,正是沐染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