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棠眼皮都沒睜開就被人拎到了地上,原來昨天有個病重的小孩子喝不下苦藥湯子,央求梁瑩給他點糖吃,小男孩說他從小沒吃過糖,臨死前想吃顆糖。
偏巧,梁瑩也沒有糖,她想起來沈小棠給她的神仙水較一般的水甜一些,她就騙孩子那是糖水。
就這一杯“糖水”喝下去,原本沒救的小孩子出現了轉機,昨天都病的要死,今天竟然好轉了,我也試著給幾個輕症的病人喂下去,不出一個時辰,就沒有病症了。
“這水一定能治病,小棠你都能拿出這麼一罈子,一定還有,我們或許能扛過這次的疫情了。”
“真的嗎?”
沈小棠原先還想試一試的,誰知道今天就收到了這樣好的訊息。
修文華嚐了嚐那一罈子水問她:“是不是,你之前說神仙給你的水。哎呀,你這孩子怎麼還不說實話了,你還藏著這麼些,騙小老頭我說沒有了?你這孩子。”
“師父……”
修文華氣得甩袖:“別叫我師父,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弟。”
沈小棠續了幾大翁的水給大家熬藥用,有了靈泉的藥效,再加上之前配的草藥,眾人喝下去之後,病症有了好轉。
北邊出去幹活的人,聽幾個官兵說南邊的訊息好轉之後,高興地跪在地上連連感謝老天開眼。
沈小棠看到眼前這一幕,覺得一切都要好起來了,如果她從空間裡摸出來的土豆不是這麼大的話,她真覺得一切都好起來了。
韓宗澤罷工了,真的罷工,這個小肚雞腸的人,格局能不能大一些啊。
“韓宗澤,韓宗澤,你不能這樣,幾十萬人等著你救命呢,你幹啥呢你?快給我出來。”她是軟磨硬泡,啥法子都使了,唸叨他念叨的自己都煩了,這人愣是忍著魔音入耳,仍舊不現身。
氣得沈小棠暴跳如雷,她終於知道韓宗澤上回是什麼感受了。
原來人家不搭理你,比和你吵架還難受,感覺自己用盡全力打在了棉花上,這種感覺,就很難受,說不出的難受。
“韓宗澤,你別不理我嗎?我知道,我這樣做很不對,但你不是說要支援我了嗎?這幾天我也想了很多,我甚至覺得如果能在死之前幹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那我這輩子就不算白來人世間。”
“遺憾,當然是有的。我還沒和你成親,我還沒有看著我們的孩子長大成人,我還……太多太多遺憾了,你以為我不想活著嗎?但是這件事除了我來做,誰能來做。”
“我讀的書不如你多,但我懂的道理未必比你少,古人常說‘時勢造英雄’,我就是那個英雄,因為這一切只有我能做,只有我有力量做,如果我退縮了,這些人該怎麼辦。就算我活下來,我也會活在愧疚中。”
“我走之前跟你說,這一生我們一定要活的無悔,我知道你捨不得我,你是為了我好。我很感動,但是我不接受你這樣的要求。你有遠大的抱負,你有出色的才能,會讀書會識字的,我什麼都不會,這是我僅能做好的一件事,你不能攔我的。”
一直沒出現的韓宗澤站在她面前。
“你真討厭,最討厭你了。”
沈小棠破涕為笑:“你討厭我,我可不討厭你,我最喜歡你了。”
她突然覺得梁瑩有一句話沒說錯,有的人你看一看,就知道他是無可替代的。
韓宗澤紅著眼眶將一本札記扔在床上:“把這些拿給你師傅看,我儘可能地回憶了當年看到的資料,上面有治療疫症的方子,你讓他試一試。”
“這些只是我看過的一些東西,記得不牢固,你讓他推敲著來,我不確定有沒有寫錯的地方,我記不清了。早知如此,我就該多看幾眼的。”他有些懊惱地說。
沈小棠心酸酸的,想撲過去抱住他,又害怕將身上的病菌傳染給他。
“你放心吧,我們已經找到治療瘟疫的辦法了,咱們的靈泉水管用著呢。”
“真的。”
沈小棠抬手:“你別過來,不是很確定,還需要再試。你等會兒洗個澡再回家。”
韓宗澤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難受地點了點頭,然而他除了無條件支援她,還能怎麼辦,她都那麼說了。
“抓緊時間吧,存糧都要吃完了,現在不僅濮陽,食物也在往其他幾地運送,你身上肩負的擔子重著呢,怎麼能耍小孩子脾氣。”
“知道了。”
卑微宗澤線上幹活。
這場危機能成功化解,還是韓宗澤心善著呢,他哪裡捨得棄這些人不顧,只是在他心裡她比他們重要罷了。
沈小棠例行搬完了食物,將大批巨型食物放在濮陽城外,由無數老百姓分割,但鑑於沒有米麵,只有這些菜蔬瓜果,雖然是填飽了肚子,但遠遠不夠。
看著人們越吃越瘦,之前在山上打的獵物,熬的油之類的早已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