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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開,你進來。”
沈老爺子單獨將沈開叫進屋子裡:“你也睡那白寡婦了?”
“沒有。”
“真沒有?”沈老爺子眼睛一眯,抄起柴火棍就是一頓猛抽,打的他上躥下跳躲不過,縮在牆角捱打。
“爹,我真沒有。”
沈老爺子略停了停:“白寡婦沒說有你,可她說的那幾個小子就是你以前整天廝混的那一幫子人,偷雞摸狗不幹好事,他們做了這麼大一樁事,怎麼會沒你?”
“要是沒你,白林榮是誰的孩子?你二哥是什麼人老子比你清楚。”
沈開護著手臂上被抽綻了的肉:“孩子……是我的,但我真沒睡鳳娥嫂子。”
聽聽他這叫什麼話,氣得沈老爺子跳起來又是一頓好打。
“老子沒給你娶媳婦,還是讓你打光棍了,你讓你二哥死了都替你背這種汙名聲。”
沈開痛哭流涕:“那天……喝醉了。”
他一聽眾人要做這事,死活不同意,即便白鳳娥是她沒過門的嫂子,他也是當嫂子看的。走了半道,同行的小夥伴一個個找藉口溜了。
他喝得暈乎乎,沒平日裡機靈,等回過味來,一切都晚了,他跟那幾人扭打起來。
眾人為了不讓事情敗露,將他架著成了事。
“我一進去就交代了,我真的……沒想過睡她。”
沈老爺子抽了他幾棍子,又氣得抽了自己幾棍子。
“那你這幾天跟你媳婦又是怎麼回事?從前沒有過,現在也沒有?”
“沒有,爹你別打我了,真沒有。”
沈老爺子攥拳:“要我叫你媳婦進來問嗎?你媳婦說你好幾晚不在家住,出去鬼混,一脖子紅印。”
“我跟方春置氣,統共就出去住了三晚。頭回我上大哥屋裡跟孩子們睡的,脖子上的印子是我自個揪的。”
沈開為證清白,實際操作了一把,他皮子白一揪一個印子,跟女人吻出來的沒兩樣。
沈老爺子都快被他氣笑了:“之後呢?”
“那兩回是上鳳娥嫂子屋裡睡的,我是挨著林榮睡的,一點旁的事都沒做,我可以對天發誓,爹,你別打我了。我是真不知道,他們怎麼就那麼沒用……”
辦事的不只他一人,怎麼他故湧了一下就中了。
沈老爺信他後來說的,卻不信他前邊說的,能有那麼邪乎的事,別人不中,偏生他就中了,他肯定是摻和了。
“三開,爹一直覺得將你大哥教好就行,你們凡事看榜樣,從沒好好教過你。爹今天就跟你說一個理兒,人這一輩子說不上是啥樣呢。”
“爹這老骨頭活了四十年還沒嚥氣,你哥二十出頭就死了,你要是有天早死了,留下媳婦守寡,有人這麼糟踐你媳婦,你咋辦?你有妹子,媳婦,女兒總有你照看不到的時候。”
“人不能想一時痛快,你要想想這事落在你頭上,你遭不遭得住?”
沈開這打捱的又冤又委屈,還跪著跟列祖列宗懺悔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