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還是一位十分稱職的主將,在紛繁複雜的局面下,依然鎮定自若,理智地思考和分析,不斷調整著突出重圍的路線,沒有自亂陣腳。
“調頭往東門衝!”呼延灼大喝一聲,拍馬調頭,身先士卒地朝西門尋去。
官軍學乖了,這一路盡挑深巷小路而走,避開了剛才埋伏重重的正街大道。
猜得不錯,梁山軍的兵力有限,並未佈下密不透風的伏擊網,雖然路上也有零星冷箭射來,但比起剛才那暴風驟雨般的猛烈襲擊來說,簡直好太多了!
就是梁山馬軍頭領欒廷玉、楊志兩個也是對青州不熟悉,找不到呼延灼人影蹤跡。
呼延灼身穿烏油甲、手舞鋼鞭,在隊前開路。眼見著離西門只有一箭之地了,他回顧了下四周,發現隨從只剩寥寥一百餘騎,還都帶傷掛彩。
他自己則如同刺蝟一般,身上歪歪斜斜地掛滿了箭支,但有甲片保護,並未傷及皮肉。身下的馬兒也幸好披了皮甲,中了數箭,未受重創。
他見此慘狀,不由長嘆一聲,沒想到自己一世英名,今日竟然遭此大敗,如今只能殺出青州,往韓滔營中搬取救兵,擊退圍城賊寇,再報此仇了。
他此時還不知道,韓韜的後營也被晁蓋帶人一路追殺,十停少了七停。
無奈之下,呼延灼驅動馬匹,往大門敞開的西門馳去。忽覺座下踢雪烏騅馬身形一滯,前蹄高揚,仰天長嘶。
呼延灼暗暗叫苦,“不好!似乎撞上了絆馬索!”他繃緊了身子,做好了被顛下馬的準備,打算在最短時間內起身,對付來自左右的暗襲。
他沒想到的是,這烏騅馬為御賜神物,不僅耐飢耐渴,而且天生神力,一撞之下,竟然將拽著絆馬索的十幾名嘍羅們從牆角處扯了出來。
嘍羅們一個個跌得七葷八素的,在街道邊上滾成一團,有的抱著頭、有的扶著手,嘴裡哀聲一片。
呼延灼冷哼一聲,鄙夷地道:“螳臂當車、自不量力!陰險小人、自討苦吃!”
他急於出城,對那些嘍羅們未作理會,繼續埋頭往前衝去。
烏騅馬“唏律律!”地嘶鳴一聲,人立而起,前蹄重重地在地上一踏,鐵掌擊得青石板火花四濺。
毛度跟在呼延灼後面,也逃得性命,喜出望外道:“這西門附近有處坍塌的城牆,當時是小人負責,只是用樹木泥漿遮掩了,我等可從這裡出去!”
沒想到當時毛度偷工減料的骯髒倒是救了這群官軍的性命!
呼延灼長嘆一聲造化弄人,招呼彭杞帶兵跟上。
蕭嘉穗知道呼延灼驍勇,手下兵馬眾多也不貪功,直將城中圍困的官軍殺散招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