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功成在即!官位、錢緡、美人兒都要到手了!”
正暗喜間,魏定國忽然覺得後背上一股大力將自己拽住了,扭頭一看,他孃的!不知怎麼回事,一根繩索扯住了自己的衣甲。
這繩正是扈三孃的獨門暗器紅錦套索,湯隆打造了幾根,分給馬軍頭領。上面有二十四個金鉤,一俟沾上敵人衣甲、面板,便能扯拿住對方,是交戰擒敵的利器。
呂方與那魏定國剛錯過身去,便取了套索望空一撒,金鉤牢牢地勾住了他的軟甲、衣袍。這次卻是他第一次用,不想就成功。
呂方雙手緊緊拽著套索,縱馬向前衝去,那魏定國一個措手不及,被拖下馬去,滾入雪地裡。
他反應奇快,身子一挨地,便一骨碌站了起來,一聲暴喝,像頭豹子一樣向前躥去,打算將套索扯斷。
“刷刷刷!”四、五根白羽箭深深地插入他腳前的泥濘大地中,他被迫停下了腳步。
王倫大喝一聲:“還不住手?!非要丟了大好性命嗎?!”
那悍夫魏定國猛地抬頭四顧,緊握雙拳、兩目圓睜、神情兇猛。但當他看清周圍的情形,他的氣勢漸漸頹了下來。
四周四、五十名張弓搭箭的騎士正瞄準了他,任他潑天本事,此時再妄動,只會讓自己的身上多出幾十個血窟窿眼。
而那些剛剛追隨自己反擊計程車兵們,大多身上已經中了數箭,或已然斃命,或在忍痛呻吟。
“喂!兀那漢子!可是魏定國?”天太冷了,王倫拿起酒囊,仰脖喝了一口。
“哥哥!這等兇險奸詐之人!留他作甚?!一刀殺了!”呂方惱他耍伎倆,差點要了王倫性命,提著刀氣沖沖地奔了過來。
王倫趕緊一撩腿,下馬迎了上去,,笑道:“這人我佩服!有急智、有膽量、有武勇,在剛才那個情形下還能做出打出如此反擊,實在難得!”
那魏定國原本怔在那裡,聽了王倫的話,略微有些吃驚,抬頭看了他一眼。
“哥哥!你別上前去!這人心思歹毒,莫又要假意投降,暴起傷人!”呂方見王倫向那人走去,忙挺刀將他護在自己身後。
“哈哈!他不是沒傷著我嗎?我自保還是綽綽有餘的!想當年在西軍的時候,與夏國人激戰,我也是幾進幾齣啊!”
魏定國聽說王倫說起曾在赫赫有名的西軍賣命,忍不住又抬頭盯著他,對王倫竟然有了幾分敬意和好奇。
英雄惜英雄,好漢敬好漢。剛才王倫那一刀反應敏捷、刀法純熟、臂力強勁,絕非泛泛之輩,要不然也不能將他那杆硬槍凌空斬斷。
“好漢接著!”王倫一揚手,離了一丈遠將酒皮囊扔了過去。
魏定國也不客氣,把手接了,把皮囊塞子拔掉,咕嚕咕嚕灌上一氣,微辣的酒水從嘴角溢了出來,一縷酒香在凜冽的寒風中被吹得很遠。
他貪婪地蠕動著喉頭,直到將整囊酒喝得一乾二淨,抬起手臂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大咧咧地道:“認賭服輸!俺輸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昂藏七尺男兒,一身萬人敵的本事,不為國開疆裂土、抵禦外侮,而早早枉死於山賊之手,豈不可惜了?!”
魏定國是個聰明人,他見事情有轉圜餘地,頓時順杆往上爬,嘆道:“可惜俺魏定國沒甚機遇,,未能到邊關走一遭,否則靠俺手裡這本事也能封妻廕子哩!有識貨的,俺這身本領也願意賣與他。”
“哈哈!魏將軍若有心入夥梁山,與兄弟一起共創大業,我保證你將來‘五子登科’!”
魏定國一見自己有了生機,豈能忸怩猶豫,趕緊叉手道:“小將被擒之人,萬死猶輕!若得容恕安身,實為萬幸,為頭領牽馬墜蹬,在所不辭。”
“這就完事了?”王倫還以為自己需要費一番口舌說服這勇將,沒想到魏定國對於投降這事毫無心理障礙,異常配合,導致事情進展如此順利,他倒有些沒反應過來,一時怔在那裡。
魏定國又想了一下,好奇地問道:“五子登科?頭領是想給俺請個有名的西賓先生......”
“哈哈!在我這裡,五子登科是位子、銀子、女子、房子、轎子樣樣俱全、件件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