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回去,下馬歇了一陣,便又騎馬出陣,叫道:“楊志再出來,與你定個輸贏,見個勝敗。”
“好。”
楊志看呼延灼點名叫陣,也不避戰,應了一聲,便要上馬出戰。
不料呼延灼見了楊志卻不開戰,而是搭起話來。
“將軍乃是楊家後人,你楊家自楊無敵楊老令公開始,悉數是忠君愛國,死而後已。楊家將之名字,早已深入人心。”
呼延灼看著眼前的楊志,一臉惋惜地說道:“但是楊兄如今卻是在這梁山之上落草為寇,楊兄何以這般自甘墮落?”
“自甘墮落?”
楊志聞言,頓時冷笑一聲:“你如今貴為朝廷的徵寇大將,自然是看不起我梁山眾兄弟。可是你呼延灼拍著胸脯問問自己,如今的大宋王朝,如今的朝居,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天地?”
呼延灼聽得楊志這話,臉上頓時有些不自然。他自然知道,楊志這話是在控訴當今天子不理朝政,重用奸佞,朝中結黨營私等局面,但是他又豈敢在此直說。
“我等皆是朝廷之臣,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等行伍之人,只管練兵,操勞行伍之事,聽從天子之命便是,如何敢妄議朝政?”
楊志聞言,不由再度冷笑一句:“恐怕你心裡,自己知道是不是妄議吧!再說如今,你是那趙官家的臣子,我楊志可不是!你想要維護那昏君,也由得你,只是你休要拉上我!”
“你……”
呼延灼沒想到楊志如此直截了當,當即稍稍有些語塞,一臉沉痛的看著眼前的楊志說道:“你貴為楊門後人,難道就不思進取,你這般行徑,會給楊家帶來什麼災難麼?”
“楊家?”
不想青面獸聽得此事,頓時勃然大怒:“我楊家昔日為他趙家天下立下了多少功勞,付出了多少犧牲,但是我楊家如今呢?他趙官家卻又如何對待我楊家的?”
“所謂狡兔死走狗烹,雖然及不得,但是也相差不多了!你且說說,這樣的昏君,我楊志憑什麼還替他拋頭顱灑熱血!”
楊志頓時沉沉說道,一手指著王倫等人:“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我楊家多少先輩都為國卷軀了,他趙官家能夠記得幾個?”
“遠的不說,我楊志落魄之時,到東京被逼得走投無路,何曾見得你們那位聖上前來替我說句話。”
“但是,這梁山泊之上,卻有著一位兄長,帶著眾家兄弟,包容我楊志的驕傲與魯莽,以親兄弟待我,我楊志不知恩圖報,難不成還去為他昏君賣命不成?”
楊志話音落下,那雙鞭呼延灼卻是啞口無言了。此時,他方才知曉,這楊志乃是死心塌地地上了梁山。
而且,不知為何,此時的呼延灼,看著楊志那有些暴怒的神情,反倒是多了一份理解,但是礙於身份,他卻不能在此明說,更不能多說。
原本呼延灼認出楊志後,還想著出言勸阻,畢竟對方可是楊家人,這樣做法無疑是在給楊家抹黑。
呼延灼想著,只要能夠教楊志回心轉意,在陣前倒戈,不僅對於自己這一邊是一個巨大的助力,而且對於王倫等梁山一方,也是巨大的打擊。到時候,只要自己和楊志登高一呼,恐怕梁山不少頭領和士卒都會軍心大亂,搖擺不穩。到時候再交戰起來,梁山定然大敗。
但是此時,呼延灼卻是死心了,他沒想到楊志居然如此死心塌地的跟隨晁蓋,或者說對官家如此絕望。
而到了此時,呼延灼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得微微嘆息:“看來,呼延灼只能與楊兄再以刀槍說話了!”
“來吧!”
楊志聞言,卻是沒有再多說,而是看著眼前的呼延灼,一臉鄭重之色。
從武藝來說,這呼延灼絕對是他楊志的勁敵。楊志也正想好好與呼延灼再酣暢淋漓地大戰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