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境界,不可能有這樣的靈魂,你到底是什麼人?”白衣女子驚訝地看著李小末,心裡掀起了重重迷霧,這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
李小末道:“如果你真想好好談談,不妨先說說你自己,你是誰,來這裡為了什麼?”
他對這女人同樣充滿了好奇,否則已經救了弗蘭克走人了。
“我叫千秋雪,是邢有容的師父。”
“邢有容?啊,花裡俏,我差點忘了他的名字,不過你來這裡,恐怕不是為了他吧?”
“我為了厲無虛而來,當年我敗給君天涯,再向他挑戰時,他不同意,我逼他不成,便有了以弟子來較量的心思,此次冥想兩載,前幾日才得知厲無虛入世,聽了他一些傳言,憂心有容並非他的對手,因而才來,想看看他是否真如傳言中那般優秀。”
“學不會放下,怎能獲得?當年的你輸在境界上,現在已輸在心境上,出來走走也好,心境在冥想中可不會圓滿,我過去意識到這一點,於世間歷練,觀眾生表象,看自然變化,可惜卻在這個過程中犯了執念,為此……呵呵,我就是隨便說說,不過四處走走確實不錯,這麼多好風景不是?”
李小末差點說漏了嘴,急忙改了口。
千秋雪怔怔看著他,神色更顯疑惑,半晌才道:“我也曾有此感悟,不過一心追求境界,亦不知世間有何歡樂,因而甚少入世。”
李小末笑道:“你既然甚少入世,又怎知世間有何歡樂?因為不知世間有何歡樂,反而更加執著於勝負和境界,依我看,你這一生恐怕只做了這兩件事。”
千秋雪點了點頭:“我自幼跟隨師父定居雲天城,她老人家雲遊之後,我便成了雲天城之主,早年我也曾想過雲遊天下使心境圓滿,但元老會擔心我像師父一樣外出不歸,便長跪於我山門之外,我勸他們不起,一怒之下本想殺了他們,但念及他們都是跟隨我師父的老人,實在下不了手,這一留便是數十寒暑,習慣之後,反倒不想入世了。”
李小末嚇了一跳,他一直以為雲天城是由那些商會所建,沒有城主一說,現在才明白,雲天城恐怕是千秋雪的師父建的,而千秋雪也算可憐,師父一跑,她被強行綁在了城主的位置上,元老會不想讓她走也未必是感激她師父,多半還是想把這個超級高手留在城裡應對危機。
李小末頗有些同情她,就笑道:“也不知你師父是怎麼教你的,除了殺人,你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問題,信我一句話,暫時別想著勝負之分了,你跟我走,我來教你怎麼解決問題,要知道,殺人只是手段,攻心才是上策。”
說到這裡忽然叫了一聲:“哎喲,壞了。”
他幾乎忘了是來救弗蘭克的,四處一陣找,千秋雪笑了起來:“西北角。”
李小末看了她一眼,心頭一陣亂跳,這女人輕易不笑,一笑起來簡直美上天了。
他晃了晃腦袋,跑到酒館西北角,這裡是櫃檯的角落處,下方有暗格,拉開一看,弗蘭克被捆了手腳捂了嘴,正在裡面躺著呢。
“末哥,你要再不來放我,我都要以為你把我忘了。”弗蘭克晃去身上鎖鏈,扒下嘴上布條之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小末,又往千秋雪看了一眼,頓時就愣住了,呆呆地說道:“難怪你把我忘了。”
千秋雪眉頭一皺,李小末乾笑起來:“愛美之心人皆有知,你這外表和氣質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男人為你失態是很正常的事,你犯不著因此生氣。”
千秋雪的臉色有些紅了,估計平時也沒人敢對她說這樣的話,轉過身子面向門外,問道:“你既然要教我如何解決問題,現在可以開始了。”
李小末道:“徐楓他們被關在了審判所,徐詩詩一行估計也在那,雲天城的軍隊投鼠忌器,暫時還不敢強攻帝林,這正好中了教廷的計,相信帝林境內那支聯盟大軍很快就會發起偷襲,以此來宣佈和雲天城的戰爭已經開始……”
“若非等你,此刻我已把議會中的人全殺光了,他們又怎敢偷襲雲天城的軍隊?”千秋雪插口道。
李小末笑道:“如果你這麼做,不止議會,聯盟中將有大量的高手死在你手裡,聖火教廷卻毫無損失,一定會拍手稱快,你豈不是成了他們的棋子。而且你別忘了,雲天城還需要聯盟的市場,你把關係鬧得太僵,雙方都沒有好處。
要解決問題,就必須找到根源,從源頭上撥亂反正,否則只會讓問題越來越大,直到你束手無策。”
見千秋雪已經在思考,他不由嘆了口氣,這女人單純的有如一張白紙,如果不是境界高明又好殺人,恐怕早就被人賣了。
三人離開酒館,李小末讓弗蘭克先找地方躲起來,領著千秋雪向審判所去了。
此刻在審判所外,早已是人山人海,徐詩詩等人各自被束在階梯盡頭的石柱上,這石柱又叫火刑柱,聖火教廷對待他們所謂的十惡不赦,無法救贖之人都是在火刑柱上活活燒死,每到這個時候,必有無數百姓圍觀。
弗雷德和扎比隱藏在人群之中,花裡俏和厲無虛也在二人身旁。
“看樣子云天城元老會和聯盟的溝通失敗了,有聯盟軍隊的阻攔,你們的人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趕來,想救他們,只有靠我們四個了。”弗雷德皺著眉頭道。
扎比大聲道:“還有李小……”
弗雷德將他的嘴捂上,輕聲道:“教廷和聯盟就是衝著他來的,別提他的名字。”
這時見五個老頭從審判所大門出來,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是議會的五大議事,他們都來了,我看教皇很可能也在審判所,稍後我先上去救人,如果教皇出來,你們什麼都別管,匯合之後立刻撤向城外。”
厲無虛道:“你身上有傷,未必是教皇的對手。”
弗雷德一愣,眼底升起一股豪氣,笑道:“被你看見了?小子,要不是當年受了這個傷,導致我一直停留在尊級巔峰,教皇這樣的我隨隨便便就給宰了,但即便如此,他想殺我也不容易。好了,時間不等人,準備動手吧,扎比,不管是誰為難你,告訴他,你是奧丁的曾孫。”
說到這裡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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