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緋雪依舊不理會。
這太監步步緊逼,還準備警告。
“咱家……”
但就在此刻,顧亭川忍無可忍了,他起身一個耳光就丟了過去,那磅礴的力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頓時疼的那老太監而碧昂嗡嗡嗡的,猶如一窩蜂散開了一般。
“啊,你!你這卑鄙小人你算計咱家?”那太監咳嗽起來,看著又可憐又狼狽。
他吐出了倆血糊糊的東西,門牙。
“你嘴巴不乾不淨,我這也是為你好。”顧亭川可一點兒不怕這老太監。
這老太監戰慄了一下,翹起來蘭花指。
“好傢伙,你……你叫什麼名字?”
“你還多問一個字看我不收拾你。”顧亭川從來對這些宦官就沒好感,二話不說就靠近,此刻那太監急忙躲避。
“做什麼呢?”
背後飄曳來一串兒微風振蕭一般的聲音,顧緋雪等回頭,看到了尉遲朔。
之前,她以為他們兩人默契十足,但自經歷過水患的事,她發現一切都是自以為是,尉遲朔時常對自己半信半疑,之前那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親密度,如今已逐漸煙消雲散。
她還有一個唯一的目的,但願未來到帝京後,太子老人家能為自己的爹爹翻案。
你把陳年舊事需要一個位高權重之人來調查。
老太監回頭,看是尉遲朔到了,他哭喪了一張臉急忙告狀,“殿下,您看看他們都是什麼人啊,他們居然教訓了老奴,老奴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啊,怎麼就……”
說話之間,尉遲朔的眼遽然變冷,那老太監不寒而慄,同時感覺到危險。
“舌上有龍泉,殺人不見血,你剛剛不胡言亂語羞辱人,人家會打你?明明是你欺負人在先,你以為本宮不知道呢?”他你步步緊逼靠近。
那老太監不敢說話了,委頓在了地上。
“他們都是刎頸之交,大家有過命的交情,你初來乍到就仗勢欺人未免有點目中無人不合時宜了。”
“是,是,奴才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那老太監惶恐不已,跪地求饒。
看著老太監如此,顧緋雪反而感覺大可不必。
尉遲朔見顧緋雪到遠處去了,三兩步追在了背後。
今晚月色空明純澈,蘊出一派詩情畫意。顧緋雪回頭,見尉遲朔跟著自己,倒有點不自在了。
她故意加快了腳步。
但她越快,她追的也越快。
到前面八角亭,不能繼續慪氣往前走了。
前幾日下了雨,一片汙泥濁水,她回頭,“殿下跟著我做什麼?”
“我不該……”尉遲朔虛心的承認錯誤,“不該懷疑猜忌你。”
“他本可力挽狂瀾,但殿下您呢?您一點都不相信他。”說到這裡,顧緋雪譏笑,“不,您不是不相信阿墨工老前輩,殿下是質疑我呢。”
他慚愧不已。
他本心高氣傲之人,往日在帝京一聲令下從者如雲,從未有什麼人這麼指摘過自己,即便是明白忠言逆耳,但尉遲朔的自尊心還是受到了打擊。
他明明已誠心誠意道歉了,本以為對方會“到此為止”,但卻想不到顧緋雪依舊不依不饒。
鬧了會兒,顧緋雪準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