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進來!”
隨後屋外就應聲進來一位鼻青臉腫,滿頭纏著白布的下人。
長相依稀看得出來是當初進言讓錢有良捐糧的那位,錢有良被放回後,最先做的便是發洩怒火,撒氣物件自然是當初攛掇他捐糧地僕從。
“命人傳下去,梁城能有災情,全是知府梁建威貪汙了朝廷下撥的糧食賣給了商人。”
他錢有良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
然而錢有良不知道的是,他被放回後的一舉一動本就被鄭國公的人監視著。
這邊鄭國公一得到訊息,就命人將錢有良抓了起來。
並且將其指使的下人也抓了起來,直接在衙門對簿公堂,一時間引起了全城人旁觀。
於是錢有良最終以尋釁滋事,辱沒王法之罪,被遊街示眾。
被抓起來遊街的錢有良,終於心生膽怯,這膽怯也只是對鄭國公的。
但遊街時被扔的黑泥依舊讓他倍感憤恨,想到要不是當初那宗昊透露讓他收糧的訊息。
他也不會被騙了糧食,以至於遊街示眾!
想到對方不僅絲毫損失沒受,這次民怨也沒波及到宗昊,錢有良心中憎恨不已。
幾日後,錢有良被釋放,這回他卻沒再敢讓人傳播謠言。
他帶著宅子上所有家丁,衝到了宗昊所在的宅子。
連大門都是強行衝開的,顯然是來者不善。
得到訊息的康成稟告給了鄭國公,鄭國公想著這是好事。
正好讓錢有良探探宗昊虛實,二人鬥起來,反倒省了他們的事。
這邊錢有良帶著人衝進了宗昊宅子。
對方卻似乎早已經等待他多時,在庭院不緊不慢地喝著茶,絲毫沒有懼怕的意味,
錢有良被宗昊模樣唬住,以為對方早有防備,便沒讓家丁立即動手教訓宗昊。
“你知道我要來找你?”
宗昊年近四旬,身量枯瘦身著黑色長袍,只見他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面上愜意地呷著茶。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錢有良見對方直到現在還在裝模裝樣,當下怒道:
“是你故意給我下套?!現在整個梁城的人都把我錢有良看做豬狗,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我今天就讓你付出代價!”
卻沒想到宗昊只是冷笑一聲:“呵,你自己相信那騙人的把戲,主動上鉤,難道這也是我的過?”
錢有良聞言更是惱怒,他相信又怎麼樣?!其他人不是也相信了!
“對方有西域琉璃盞,你見了你也會信!”
只見宗昊原本好整以暇地神情,突然一頓。
下一秒,他陰翳的三角眼緊盯著錢有良:
“什麼琉璃盞?”
見宗昊終於無法自持,錢有良又怒又恨:“西域來的琉璃盞!我不可能會看錯,除了西域琉璃盞,這世上不可能有如此晶瑩剔透的物什。”
見錢有良不像說謊,宗昊終於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他眯著雙眼,不知道在思量什麼。
“為何其他人沒見到你所說的琉璃盞?”
這回卻輪到錢有良意外了,只有他看到了琉璃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