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這河邊真是說什麼的都有。且這河邊人來人往如此密集,此事怕是很快就會傳遍大半個上京……
可範靈枝可管不得這麼多,她一見阿刀醒了,竟是又哭又笑,一邊連忙衝上前去攙扶著他,急切道:“可覺得哪裡不舒服?你且別急,我這就帶你去找王御醫,王御醫醫術高超,讓他給你針灸一番,你便會痊癒。”
阿刀聲音虛弱:“主子,不如讓花池姑娘給奴才看看,花池姑娘的藥方雖偏,卻極管用。”
範靈枝頭也不回朝前走去:“花池如今成了夫管嚴,溫子幀不讓他再碰苗疆的邪物,咱們還是去找王御醫更靠譜……”
可這話還沒說完,範靈枝猛得就停下了腳步。
月色下,她緩緩側頭,看向身側的阿刀。
卻見阿刀已站定在她身側,對她笑得滿臉邪氣。可雙眸卻是通紅,飽含熱淚。
範靈枝沉默半晌,正待說話,可就聽身側簡世子的聲音又插了進來:“王御醫?哪個王御醫?……不會是太醫院的那個首席王御醫?”
簡世子的語氣帶上了強烈的自我懷疑和不敢置信:“說起來,王御醫真的是不好請。上次我爹的腰疼了好幾天,我可是足足出了千兩的診金,才換得王御醫來府上走一趟。”
簡世子的語氣帶著一絲肉痛:“問診之後又花了三千兩,才換了他一次施針之術,價格著實昂貴。”
簡世子:“不過效果倒是好得驚人,針灸之後,我爹果然沒再犯病過。”
說完這些,簡世子又看向範靈枝,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勸說:“王御醫怕是不太好見,京城民間亦有名醫,範姑娘若是不棄,我可將城西的馬大夫介紹一二……”
可不等簡世子的話說完,範靈枝已打斷了他的話:“不必了,我自會另選大夫給他治病。不勞煩世子。”
簡世子還想再說什麼,可一旁圍觀了許久的穆秀秀已譏嘲道:“範姑娘都說不用了,怎麼,你還非要熱臉去貼冷屁股嗎?簡錦之,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簡錦之冷冷瞪了眼穆秀秀,穆秀秀這才臉色沉沉地不說話了,可一雙眼睛卻忍不住半眯著,嘴角也翹了起來,不知在想些什麼。
範靈枝不想和簡錦之穆秀秀扯上太多關係,簡錦之頻繁對自己示好,她不信沒有目的。
自然,她也不討厭簡錦之,與他做個點頭之交便足夠了,沒有必要深交。
想及此,範靈枝帶著阿刀徑直走了,簡錦之見狀想要追上,卻被穆秀秀給直接拉了下來。
穆秀秀攔在簡錦之面前,嘲笑道:“簡錦之,你竟然會喜歡上這麼一個出身卑微的女子?這門婚事,你娘會答應嗎?”
穆秀秀翹著下巴,眼中滿是鄙夷:“我早已查清了,這範枝枝的父親,不過是個金陵城的小小縣令,就這都還和範枝枝的母親和離了,她跟著她母親被趕出了範府,沒辦法,這才只有回來投奔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