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厲哭得更厲害了:“是為父沒用,為父懼怕魏王殿下的權勢,倘若不答應,怕是整個張府上下都要被魏王殿下輕易摧毀!海棠,難道你就忍心看到整個張府上下五十多口人,全都跟著為父陪葬嗎——”
這帽子又重又大,直扣得張氏啞口無言!
張氏氣得渾身顫抖,可她看著張厲痛哭的樣子,滿肚子的質問的話,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她只是渾身都像是失了魂魄一般,重重得跌回到椅子上,愣怔得望著前方,腦子裡是暈乎乎的一片,彷彿整個人都失去了方向。
範靈枝在一旁聽了這麼久,終是冷笑一聲,看著張厲說道:“如今外祖父答應了這門婚事,想必再想毀婚,便難了罷?”
張厲又哭著去抓範靈枝的衣袖,可卻被範靈枝一下子避開。
張厲懨懨然得收回手:“枝枝,那魏王殿下長得一表人才,手握重權,最重要的是他如今後宅連個通房都沒有,是個很好的男子,枝枝,你若見到他,一定會喜歡他的。”
範靈枝心中瀰漫過不知怎樣的複雜感,久久無言。
張氏則又陡然道:“父親,那魏王殿下若當真如你說的這般好,為何這麼多年都不曾娶妻?甚至連個通房都沒有?!難道真的沒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張厲急得快冒汗:“是他自己不願意娶妻,我哪知道他有沒有什麼難言之隱……”
張氏義正言辭打斷他:“那便不要多說了,那魏王殿下若是真心想要求娶枝枝,那便讓他這兩日來府上走一趟。既是給枝枝挑選夫婿,我這個當孃的,總得先看一眼再說。”
張厲心裡罵娘,面上卻只有先一口應下。
張氏這才帶著範靈枝離開了客廳,可憐枝枝小丫頭雙手竟被嚇得冰冰涼,可心疼死張氏了。
眼看這對母女總算離開了,張厲這才鬆了口氣,整個人坐回到了椅子上。
他真是無法理解,這樣好的親事,不管掉到哪戶人家都會讓那戶人家覺得天上掉餡餅的好親事,怎麼在這對母女面前,就成了這般燙手的山芋了?
試問滿京城的貴女誰不想嫁給魏王殿下?!!魏王殿下脾氣好,性子溫順,模樣俊俏,最重要的是手中還握有實權,乃是實打實的大將軍!
就這般謫仙似的男子,配她一個山野丫頭範枝枝,難道還委屈她了?!可按照方才這對母女的反應來看,彷彿範枝枝要嫁的不是高高在上的魏王,更像是要把她賣到勾欄院子去似的!
張厲是越想越無語,但凡是個正常人也不可能是這麼個反應。
真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女竟然是一對神經病,張厲心中忍不住冒出了濃濃的擔憂,越來越忐忑,乾脆徑直起身,讓下人收拾軟轎,徑直朝魏王府去了。
張厲一直待到戌時,才終於從魏王府離開,而離開時的表情笑眯眯的,彷彿是吃了定心丸。
第二日,張氏一大早就出門了,並且一直等到午時才回來。
而她回來時的表情,並不算好。
範靈枝好奇得看著她,便聽張氏憤怒道:“為娘在坊間打聽了一上午,百姓們可都在說,說那魏王殿下之所以多年單身,乃是因為他根本就不喜歡女子!他這幾年來只和皇上走得近些,只怕他和皇上之間,怕是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在裡面!”
範靈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