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顏葵凝眉:“你可和劉公公說了有要事?”
嬤嬤:“老身說了,可劉公公說此事不過是小事,無需驚動聖上……”
祁顏葵抿緊了嘴。
卻看到範靈枝此時正十分譏嘲得看著自己,彷彿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根本就無法奈她何。
祁顏葵掩在袖下的手緊緊捏起,可緊接著便笑了起來:“嬤嬤,聖上說要將貴妃打入芙蓉宮清醒清醒,可對?”
這嬤嬤心中一驚,忍不住看向祁顏葵。
假傳聖旨,可是欺君大罪!
可祁顏葵卻滿面自負,面不改色,勝券在握。
祁顏葵瞥了眼嬤嬤,眼眸之中警告意味十足。
這嬤嬤終是閉了閉眼,狠下心道:“是,皇上說貴妃狂妄之極、手段狠毒,要將靈貴妃打、打入芙蓉宮……”
一句話,這嬤嬤說得磕磕碰碰,額頭冷汗直冒。
祁顏葵眯起眼來:“可聽到了?”
範靈枝面無表情,身側的阿刀卻猛得走上兩步:“劉公公為何不親自來傳話?”
祁顏葵冷笑:“劉公公要隨侍聖駕,這等小事豈勞他親自走一趟?”
阿刀還想再說,可衣袖卻被輕輕一拉。
他側頭看去,便見範靈枝對他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
阿刀雖心有不服,卻終究噤聲,乖乖得退回到範靈枝身後。
範靈枝依舊面色冷靜,彷彿根本不為所動。她只是面無表情得站起身來,點頭道:“行吧。”
語氣輕飄飄的,沒有難過,也沒有什麼波動。
祁顏葵緊緊盯著她的臉色,企圖想從她臉上看到哪怕半點的狼狽,可她臉色坦蕩,別說是狼狽,就連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然後,祁顏葵便站在院子裡,看著範靈枝開始命人收拾華溪宮的行李。
從衣裳首飾一路收拾到小廚房內她親自調配的辣椒醬,雞飛狗跳得收拾了滿滿三大箱子,收拾完後範靈枝甚至還開心得和辛談論著下一首舞蹈的曲子。
範靈枝說下一首曲子就跳《月亮之上》,因為芙蓉宮是冷宮,比較應景。
祁顏葵根本就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她依舊覺得暢快極了,終於心滿意足得帶著眾人浩浩蕩蕩得離開了華溪宮。
而等祁顏葵走後,辛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轉變成了同情。
辛對範靈枝說道:“她已經走了,你不用再假裝堅強。”
範靈枝的臉色也終於淡漠了下來,她眸光深深得看著辛:“有嗎?我有假裝堅強嗎?我本來就很堅強,哈哈。”
辛:“你這笑,真是比哭還難看。”
範靈枝終於不再說話了,她沉默得轉身,率先朝著芙蓉宮走去。昏暗清冷的月光灑在她背上,竟顯出無限的孤獨和悲切。
辛有些怔怔,半晌,才終於回過神來追了上去。也不多說什麼,只默默得陪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