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惜昭:“倘若朕非立不可呢?”
左相當即又帶頭做榜樣,拉著文武百官繼續朝著溫惜昭叩首,請求皇上收回成命。
溫惜昭嘴邊的笑意卻更深了幾分:“半年之前,朕於沙場求點兵時,曾遇到一個對手。”
“朕手中不過區區三千人,可那人的手中,卻有足足萬人。”
“那人威脅朕,若再硬闖龍鳴谷,便要朕和朕的三千士兵,活埋谷中、以屍喂狼。”
“那人在谷中放了十餘隻兇猛餓狼,阻了前進的路。可朕卻不認命,便先推出百個士兵,在他們身上塗滿毒藥,先去餵飽了那群餓狼。”
溫惜昭說話聲音淡淡的,彷彿只是在和文武百官閒聊家常。
可他說出的話,卻讓文武百官,都忍不住渾身發顫。
“那對手還當朕必死無疑,放鬆了警惕。殊不知,那群餓狼,早已毒發身亡而死,”溫惜昭臉上瀰漫出嗜血的笑來,“而朕,率著剩下的兄弟們,趁著他們在營莊內喝酒作樂時,一把火將他們都燃燒成了灰燼。”
他說得簡單,三言兩語,可任誰聽了都忍不住害怕,——光是用腳指頭想,也該知道當時該是何等的驚心動魄、境況兇險。
溫惜昭又說:“後來,朕將那將軍吊在城頭,一片一片割了他的肉,卻不傷他要害,只讓他慢慢流血而死。”
“他臨死前,問朕,為何如此殘虐於他。”
“朕說,朕要為那百個以身為狼的將士報仇。”
“朕向來最厭惡被人威脅,”溫惜昭的眸光如狼般緊緊盯著左相,眸中盡數皆是被壓抑的殘暴氣息,“若是逼急了,朕有的是辦法讓他生不如死。”
溫惜昭的一席話說盡,文武百官們全都顫抖起來。
那個被凌遲的將軍,便是曾經的陳將軍。陳將軍最喜歡養狼,自詡猛將,可到頭來卻落得如此悽慘下場。
話說到這一步,就連左相都開始兩股戰戰打了退縮之意。
可若是就這般退縮,卻又未免要在同僚面前落得個顏面盡失,日後又豈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於是左相當即能伸能縮,流下了悲傷的眼淚:“聖上,老臣們今日如此作為,也是為了您、為了整個大齊啊!”
眾位文武百官的頭頂上忍不住都流下了一滴汗。
左相疾哭:“若非是為了皇上您的皇嗣著想,下臣又何至於此?”
溫惜昭面無表情得拒絕:“朕的皇嗣,就不勞左相費心了。”
左相嗚嗚哭著:“下臣憂國憂民,聖上的事便是下臣的事,如何能不費心?!”
左相:“不如這樣,——皇上您可繼續立範靈枝為後,可皇上您須得做到雨露均霑,不得專寵,繼續召更多適齡新人入宮,”
“如此一來,皇上您既可和貴妃恩愛不移,又不用再擔心皇嗣,不知聖上以為如何?”
此話一出,眾臣紛紛附議,表示此法可行。
溫惜昭的臉色雖然依舊難看,可他終究無法再拒絕。只有在文武百官期待的眼神裡,僵硬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