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靈枝依舊面無表情:“按我所說,將蘭才人逐出宮去,終生不得再踏入京城一步,祁妃,這樣的判決,你可滿意?”
祁顏葵咬牙。
雖沒有要了範靈蘭的性命,也沒有讓她入賤籍,可若是範靈蘭再也不能回京城,倒也能勉強接受。
祁顏葵點頭:“那便如此。”
範靈枝又看向莫欽,讓莫欽做個鑑定,莫欽自是無異。
至於陸耕,這大內侍衛是不能當了,只讓莫欽再過幾日,悄悄得找個由頭給陸耕休了,此事便算是徹底翻篇了。
吩咐完後,範靈枝又看向祁顏葵:“今日之事,悄悄處置才是正解。祁妃若是將此事鬧得滿城風雨,否則,我想你會知道天子之威,會是什麼模樣。”
畢竟小小的才人給皇上戴了綠帽,可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若是整個朝堂都知道皇上有多不堪,豈不是讓皇上淪為了大家的笑柄?
祁顏葵自是知道這點,也不再反駁範靈枝,權當預設了。
於是當日下午,範靈枝親自送了蘭才人離開皇宮,且離去前,範靈枝仙女落淚,十分悲傷,讓躲在暗處觀看好戲的祁顏葵覺得十分解氣,痛快極了。
而等範靈枝將蘭才人送出宮外後,一道密摺就送到了溫惜昭手中。
密摺之上詳細寫明瞭今日下午蘭才人和陸耕‘捉姦在床’的詳細經過,直看得溫惜昭臉色越來越鐵青,直到最後,竟是怒得將手中的摺子狠狠扔到了地上。
他大步走出了御書房,徑直去了華溪宮。
天子之怒,恐怖如斯。
溫惜昭徑直闖入寢殿,想要讓範靈枝給自己一個交代,可卻沒想到,他才剛走入內室,就聞到了一道芬芳好聞的淡淡花香。
可說是花香,卻又不盡然。
初調是梔子花香,中調逐漸變成了熱烈的玉蘭香氣,可又過須臾,就變成了濃郁的芒果香氣。
這香氣實在獨特,如此與眾不同。
就連溫惜昭心底滔天的怒火,都逐漸平靜了下來,彷彿被人撫慰過了心扉。
屏風後頭,傳來了一陣陣的沐浴水聲。
半透明的屏風上,倒映出了一道曼妙的身影,腰肢極細,盈盈不可一握,讓人無法不引人遐思。
他已經很久沒有和範靈枝親密接觸。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
他想了想,好像正是從範靈枝從青雲寺回來之後,她說他不尊重女性,不尊重她,從未正視她的情感需求。
等等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堆之後,他彷彿……就真的尊重起她的想法,她不願意,他也就不再強求。
他不是不想,可每次一看到範靈枝楚楚可憐看著自己,一邊說自己不尊重她時,他就該死的心軟了起來。
他堂堂一國之君,豈能連床笫之事都得靠強迫別人才能得到?
太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