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卿一步一步朝著範靈枝走來,然後將她擁入懷中。他在她耳邊道:“好,我等著那一天。”
然後,祁言卿放開她,轉身大步走出了別院,很快消失在了門口。
直到許久,範靈枝才收回了目光,回到屋內,專心等著訊息。
她微微瞌眼,心中一片冷漠。
祁言卿是個好男兒,相比之下就顯得溫惜昭特別狗。她甚至一想到即將要回宮對面溫惜昭那張臭臉,她就快要吃不下飯。
她又看了眼眼前的系統介面,那該死的帝王值進度條才冒出了個小尖尖,可見後面還有很多該死的任務等著她。
她從來只把自己當做毫無感情的執行機器。
可如今心底卻被埋下了一顆色彩斑斕的小種子,讓她忍不住想細心澆灌。
她深呼吸,努力給自己加油打氣,——沒關係,來日方長,苦中作樂也是別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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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了天黑,範靈枝終於等到祁言卿來接她。
馬車內光線,她努力睜大眼看著他,終於勉強看清他此時臉色甚是難看。
範靈枝道:“他如何為難的你,說來聽聽?”
祁言卿:“不曾。”
範靈枝:“逼你交出兵權了?”
祁言卿:“不曾。”
範靈枝:“逼你做你不願做的事?降你的職?又或者——”
祁言卿輕輕打斷她:“都不曾,娘娘莫要胡思亂想。”
範靈枝徹底生氣了,她撲到他懷中,不由分說對著他的嘴唇重重咬了下去。
直咬出了一絲血腥氣,才堪堪鬆口。
範靈枝冷笑道:“你若不說,等待會兒進了宮,我便衣衫不整得下馬車,讓整個皇宮都見識到你我的苟且。”
祁言卿終於正視她。
他眸光沉沉:“不過是讓我答應幾個條件罷了。”微停頓,聲音帶著怒氣,“倒是娘娘,還請娘娘矜持待人,如此孟浪,像什麼樣子!”
範靈枝面無表情得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哼道:“孟浪又如何,我就算浪到天上去,也不關將軍的事。”
祁言卿愈沉:“範靈枝!”
這還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範靈枝嘲諷道:“罷了,日後若是將軍被溫惜昭害死了,我自會到將軍墳頭給您上兩炷香。”
說話間,馬車已入後宮門。
等馬車堪堪停下,範靈枝便下了馬車。
可一抬頭,便見前頭宮燈下,溫惜昭正身著明黃衣衫,站在原地。
眉眼幽深,唇角帶笑。
那是得意的笑容,彷彿在宣告他的勝利。
身後祁言卿亦下了馬車,溫惜昭迎了上來,正待說話,可一眼就看到祁言卿的嘴唇高高腫著,像是剛被人咬了一口。
他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