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寧悄表情微僵,這才意識到什麼。
她起了身,攥住唯一的小手,不動聲色把他護在身後,漂亮的眸子裡映著淺淺的防備。
傅良洲從西褲口袋裡拿出一塊帕子,淡淡道:“你淋溼了。”
話落,抬起手想為她擦乾。
寧悄卻在第一時間躲開了,傅良洲的手就這麼尷尬的僵在半空。
寧悄抹去臉上的雨水,語氣倒還透著真誠,說:“傅先生,很感謝你救了唯一,這份恩情我會永遠記住的,他日一定會找機會報答你。”
傅良洲眉頭微皺,琢磨著她這兩句話,怎麼聽都像是連續劇對白。
他收回手帕,唇角挑起玩味:“你想怎麼報答我?”
傅良洲靜默了幾秒,又說:“除了以身相許,別的我都不要。”
寧悄聞言臉色一變,立刻捂住了唯一的小耳朵,生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怎麼能在小孩子面前胡說八道呢!”
傅良洲似笑非笑的:“我又沒說些不堪入耳的話,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寧悄抿了抿唇,打算逃走:“傅先生,今天就不方便談這些了,我們改天約個時間再說。”
語畢,就要拉著唯一離開。
“站住!”傅良洲臉色當即一沉。
他聲音裡都多了冷意:“寧悄,我這裡是你想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寧悄腳步頓住,回過身看他:“難道你想非法囚禁嗎?”
傅良洲神色裡攜著三分冷意,像是對她很不滿。
僵持半晌,他竟失笑出聲:“你當初求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態度。”
“過河拆橋,嗯?”他挑了挑眉,微微上揚的尾音,溢位一絲危險來。
寧悄垂眸,聽得出他語氣裡的威脅。
她彎唇淺笑,聲音很是輕軟:“當然不是了,傅先生。”
寧悄不敢和傅良洲硬碰硬,只得裝模作樣的解釋:“我只是覺得,留在這兒會給你添麻煩。”
說著,手肘碰了碰身側的小唯一:“唯一,你說對吧?”
小唯一用小手攥著她的衣服一角,沒有接她的話,反而是仰起小臉可憐兮兮的發問:“悄悄,你要帶我回傅時遇那裡嗎?”
“我……”
接觸到唯一難過的眼神,寧悄忽然說不出話了。
唯一的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腔:“悄悄,我不想回去。”
他吸了吸鼻子,一臉軟萌的問她:“我們就留在這裡好不好?”
寧悄:“……”
寧悄沉默了一瞬,心裡莫名的冒出一個想法,下意識看向了傅良洲。
可男人的眉目沉靜如水,察覺不出絲毫情緒,像是完全隔絕在這件事之外。
寧悄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唯一。”
她俯下身,摸著唯一軟軟的小臉,正想出聲安撫,眼前卻忽的一暗——
傅良洲將唯一抱在了懷裡,語氣冷淡:“唯一說了,想留在這裡。如果你非要離開,那我也不攔著。”
頓了頓,他嗓音低沉下了逐客令,對書房外命令道:“周姐,送客!”
“悄悄……”唯一抱著傅良洲的脖子,弱弱的喊她,表情裡滿是委屈。
“……”寧悄竟有一種她成了壞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