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
曾如春跪坐在書案前,低垂頭顱,抖如篩糠。
朱嘯風靠坐在太師椅上,面色平淡。
“耬車賣得不好,朕又沒有怪罪你。”
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朱嘯風瞄了一眼曾如春。
只見他懊惱不已,眼看已是紅了眼眶,似乎要哭出聲來。
原本在揚州城內好評如潮的耬車到了各州縣,卻成了滯銷品。
從曾如春呈上的工部銷售情況來看,耬車的銷量還不到產量的三十分之一。
曾如春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令工部採用最好的材料,定價也極其低廉,只要十文錢一輛。
奈何銷量,卻如此慘淡。
雖然聖上並未降罪,但曾如春未完成預期目標,心中還是慚愧萬分。
“究查過原因麼?”
“回、回陛下,不、不少農戶自家已經擁有了耬車,似、似乎是仿照先前揚州城的一百輛,自產、自制的。”
還沒從工部買,他們就已經有了?
難道是自己動手仿製?
朱嘯風搖搖頭,古代沒有網際網路,訊息閉塞。
即便如今擁有大齊週報這樣的刊物,但尋常農戶也絕不可能這麼快就仿製出耬車,並且投入使用。
看來,必然是有心之人特意仿造,來私下進行售賣。
“你起來吧,朕沒有責罰你的意思,你做的也並沒有錯。”
朱嘯風向曾如春投來安慰的一笑。
這個曾如春雖然說話有點結巴,膽子也小得不行,但至少是在踏踏實實的為大齊奉獻。
至於目前耬車的銷量極低,倒也不能算是工部的問題。
朱嘯風當即決定,去揚州城周邊出一趟差。
他倒要親自看看,到底什麼人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搶生意搶到自己頭上來了!
簡單換裝後,朱嘯風帶上霍去病,二人快馬加鞭,出了揚州城後便一路向東,直奔揚州城東邊的泰州地界。
泰州緊鄰揚州城,此地南瀕長江、北鄰鹽城、東臨南通、西接揚州,是承南啟北的水陸要津。
更重要的是,泰州盛產水稻,農戶數量龐大,在此處必定可以查到有關於耬車銷量的蛛絲馬跡。
泰州距離揚州不遠,不過一個時辰的工夫,二人便已到泰州的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