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虎好像是明白了什麼,跟在他後面的張順揶喻著,道:“你不會是在這個飯店裡偷過吧?”
一枝梅並不覺得有什麼丟人,反而十分自豪地道:“是呀!到上海沒錢的時候,我就會往這些高階飯店裡轉一圈,往往很有收穫。呵呵,反正那些人都是有錢人,就算是偷了他們的錢,他們也不會太過心痛!”
“哼!”張順發出一聲冷哼來:“見過不要臉的人,卻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當個賊還自豪起來!”
蕭凌虎忽然發現,張順並不是不會說話,他是不愛說話,卻原來罵起人來,也這般得尖酸刻薄。
但是,一枝梅並不以為意,還在自得著:“好小子,你好有骨氣呀!等回嘉定之後,我請大家下館子吃大肉,你去不去?”
張順愣了一下,馬上回應著:“不去!”
“好!這可是你說的喲!”一枝梅重複著。
蕭凌虎卻沒有心情聽他們吵嘴,他還有是有些不解,問道:“老嚴,你進入這些飯店,那些守衛便讓你進去?”
“當然讓呀!”一枝梅笑道:“他們是隻認衣服不認人!我可以穿上一身高檔的西服,他們又怎麼會知道我是誰呢?還以為是哪個有錢的公子呢!”
“真得把自己當成了公子啊?那也是吃軟飯的!”張順諷刺著。
一枝梅回過頭,道:“憑著我這般模樣,也是有吃軟飯的本錢,小子,你就算是想吃軟飯,也沒有那個模樣!”
“我呸!”張順吐了口唾沫。
蕭凌虎不知道張順為什麼總是跟一枝梅過不去,想來肯定是他的記憶裡,被賊害過了,而且那種傷害也定然是很深的,所以才會對小偷這般恨之入骨。
“好了!好了!”蕭凌虎打斷了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警告著他們:“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再吵?如今你們是戰友,是同袍,不管以前是做什麼的,或者是做過了什麼,那都是已經過去了事情了。如今,大家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誰也說不好,什麼時候還要互相救命呢!”
張順沒有說話,他最怕的人就是蕭凌虎。
一枝梅見張順閉上了嘴,也便沒有再逗他玩,腳上加緊了頻率,已然帶著他們穿過了這條小巷,繞到了匯中飯店的背後。
這裡也是一條小街,只是比較僻靜,也沒有大馬路那般闊綽。匯中飯店裡進菜進水,都是從這個後門來的。
只是,正走之間的一枝梅,突然便止住了腳步,神經質地同時將蕭凌虎和張順拉了一把,躲到了一處突出來的牆後。
“怎麼了?”蕭凌虎有些莫名其妙。
“有鬼子!”一枝梅輕聲地道。
蕭凌虎從牆角探出頭去,果然在匯中飯店的後門處,看到了幾個鬼子守在門邊的樹後,手裡端著槍,上著刺刀,似乎只要是有有從那個門裡出來,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刺將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