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你醒醒呀!你醒醒呀!”小楊嚎哭了起來,使勁地推著周老六的身體。
但是,周老六一動不動,他的眼睛還直直地瞪視著,也許到死都不能夠相信,自己也會中槍!
蕭凌虎欲哭無淚,無疑,這個鬼子殺手的確是一個心理素質十分過硬的傢伙,他竟然能夠和他們比試耐力,在不上當的同時,還能夠抓住這幾乎是一眨眼的機會,將他們的人擊斃,的確是一個兇險穩得的人。
沙文華輕輕地嘆一口氣,有些後悔地道:“要是我提前跟大家打下招呼就好了!”
一枝梅更是悔不當初,也跟著道:“要是我剛才不說那句話就好了!”說著,他眼睛也紅了起來,在他一入**裡的時候,就是被蕭凌虎安排著,跟著周老六充當機槍副手,雖然大部分的時間裡,他都是揹著一個沉重的彈藥箱,還為此與周老六絆過嘴,但是,便是這麼幾天的相處下來,也已經有了兄弟這誼。
的確,如果不是剛才一枝梅胡亂的猜測,說出那麼一句話來,也許周老六也便不會那麼好奇地想要扒頭去看,自然也便不可能被鬼子殺手打中了。
只不過,這冥冥的天際之中,彷彿任何事情都是冥冥中註定的,也許周老六命該如此吧!
林驚寒倒是與蕭凌虎一樣得平靜,並不是他過於冷血,而是因為他與蕭凌虎一樣,已然見過了太多的死亡。
有的時候,對於一個當兵的人來講,能夠死在戰場之上,也是一種幸福吧!這是死得其所!
從阿鵬,到黃毛,又從張誠,到如今的周老六,林驚寒知道,還會有人犧牲,或許下一個就應該輪到他了。
張順拖著他的槍走了過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周老六,也只是看了看,沒有任何表情。他對著蕭凌虎道:“這個鬼子冷槍手,應該是上一次咱們遇上的那個槍手!”
蕭凌虎一怔,雖然心裡頭已然有了某種預感,但此時從張順的嘴裡聽到,還是為之吃了一驚。
“你怎麼如此肯定?”他問。
張順道:“那種感覺我太熟悉了!他的反應跟匯山碼頭時一模一樣!我看到他的槍口一直在那邊晃悠著,找尋著目標,就跟當初的匯山碼頭那個鬼子差不多,只是我看不到他的身子,他一定是趴在樓頂上的,也只有在射擊的時候,他會不自覺得抬一下頭!”
“你剛才開了一槍,怎麼樣?覺得打中了嗎?”蕭凌虎問道。
張順想了想,道:“我感覺得應該是打中了,但是我也不確定!”
“上一次,你明明是打傷了他,但沒有想到,這個傢伙好得這麼快!”蕭凌虎不由得有些感慨。
匯山碼頭的那一場戰鬥,最後雖然靠著戰防炮,轟塌了那個小樓,但是他們並沒有看到那個殺手的屍體,雖然在廢墟中發現了一個屍體,蕭凌虎卻是知道,那並不是那個殺手的,他把他的槍也丟在了當場,並不見得是為了掩人耳目,更多的情況是因為受了傷,無法帶走。
“你們說野田高彥受了傷?”沙文華不由得問道。
“如果他就是匯山碼頭上,被我們遇到的那個鬼子殺手的話,那肯定是受了傷!”蕭凌虎肯定地道,想起被這個鬼子狙擊手殺掉的那麼多的同袍弟兄,他便覺得心痛,尤其是那個張誠團長的死,更令他覺得如哽在喉一樣。
“那就難怪了!”沙文華恍然大悟一樣地道:“我說怎麼覺得他的行動不是那麼靈活呢?我還以為我看錯了人,他不是野田高彥呢!”